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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赤】涛声烈 Chapter.04 飞花入户

兔赤,现代阴阳师paro,双向暗恋,本章烟火大会相声表演。

前文指路:Chapter.01 漫随流水  02 寿补蹉跎  03 士为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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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4 飞花入户

  “运气似乎不错。”赤苇京治在人群中轻声说了一句,木兔光太郎坐在他身边,四周人群拥挤。嘈杂声里木兔什么都听不见,隐隐约约只觉得身边的人在说话,便将脑袋往他那凑了凑,赤苇京治顿了顿,带着点无奈,重复了一遍自己刚刚的话:“烟火大会时常受恶劣天气影响而取消,但今天我们的运气似乎不错。”

  “运气是好得过头了吧!”木兔乐此不疲地用脑袋轻轻顶了顶他的肩膀,四周的人都在说话,他只能扯着嗓门喊,“来看烟火大会的人也太多了,Akaashi你不觉得我们好像上次去买的和果子吗?”

  许久之前他们一起去买过和果子,木兔趴在玻璃橱窗外扯着赤苇京治的袖子,指着木柜子上的那些小标签要他看,而赤苇京治正手忙脚乱地帮自己这位前辈藏背上的太刀——在现代社会里谁还会大摇大摆地背着太刀过街。

  他一时没看住木兔光太郎,这位前辈就拎了一大盒和果子转过身来,眉飞色舞,看着颇有几分骄傲的意思:“赏味期马上就过了,店主说七折全卖给我们!”

  店主可能出于成本考虑,在装和果子时故意用了小一号的包装盒,木兔光太郎一路拎着盒子摇来晃去,等他们回到学校时拆开盒子一看,那一大堆和果子早就被挤得不成样子了。木兔垂着脑袋懊恼地趴在桌上,赤苇京治看了看从三年级教室里探出头来的几位前辈,绞尽脑汁地找着乱七八糟的理由:“没关系,木兔前辈,和果子们只是排队踩了脚了。”

  然后他抬起头,与一脸惊恐、满眼写着“这都能编出解释吗”的猿杙、鹫尾、小见对视。

  来看烟火大会的人往往从上午就开始占座了,有些人甚至会将野餐垫与凉席带来,就算是需要提前预约的双人席与单人席也拥挤不堪,这里本就在东京都内,顺着河川一路行去就能看到浅草寺标志的“风雷神门”。随着天色渐渐暗下去,河川两侧人们变得越发多了起来,赤苇京治暗暗松了口气,转头偷偷看了看木兔的神色,忽然像想起了什么:“木兔前辈想穿浴衣吗?”

  他在预定完席位后,又马不停蹄地打了好几个电话,提前订下了两件浴衣和两双木屐——木兔光太郎做事情一向随心所欲,很可能会出现到场后才想起来自己打算穿浴衣出来的情况。

  但当他二人在隅田川畔见面时,却双双套着当年枭谷学园的外套——好在枭谷学园的运动服是黑白配色的,在人群中也不太扎眼。赤苇京治才毕业没多久,身形还没有太大改变,可木兔光太郎在毕业后又长高了,运动服外套明显短了点,他伸个手,衣服便会被拉到腰上。

  或许是因为衣服不太合身,木兔坐在原地时总停不下来一些小动作,在喧嚣人群里,他扯了扯赤苇京治的衣角:“Akaashi,好像来警车了哎。”

  “啊。”赤苇京治想了想,“大概是怕人太多,发生踩踏事故吧。”

  他对着川流不息的河水怔怔出神了片刻,河面粼粼的水波揉碎了两岸亮起的霓虹灯光,河流涌动的汩汩声息早被按快门与谈论的声音盖了过去,夏夜里的河岸风带着一点蒸腾开的、氤氲的水汽。远方开过的巡逻车上似乎在播着什么,赤苇侧耳听了听:“他们在说,烟花是流动的,所以不要总驻足在一个地方,每处都有好风景。”

  “那我们也起来吧。”木兔光太郎一句话还未说完,已经跳了起来。

  赤苇京治有些没听懂,他坐在原地,抬头望了望自己这位忽然兴奋起来的前辈,声音里带着点疑惑:“什么?”

  “阴阳师都是一帮闲不下来的人。”木兔光太郎弯下腰把他也拽了起来,河川上的人们越挤越多,他二人从预定好的席位上撤出来,几乎就像一对逆流而上的鱼。赤苇京治时不时低头去看地面,总觉得一不小心就会踩到他人的脚,可木兔却不管这么多,长手长脚的高个子动作却又轻又快,眨眼间便跑出去好远。

  真是将“大闹一场”贯彻到底的人啊,赤苇京治摇了摇头,他觉得木兔前辈不会跑太远,于是继续低头看着地面,顺着木兔走的方向往外挤——虽然他觉得那不叫“往外挤”,他简直像被人群推着往外走,如一滴水被融在汪洋大海里。

  就在此时,身旁人群却忽然停了下来——远方传来一声礼花炸响的声音,河川上空升起了第一簇焰火,眨眼间照亮了他们所在的这方区域。赤苇京治抬着头望去,今年第一丛焰火是粉中带金的虹彩花束,那簇焰火在夜空中渐渐漫开,焰光飞坠旋落,如流星般稍纵即逝,可焰火背后的黑云却被照得透彻明亮。

  在四周的吵嚷声里,他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碰到了自己,赤苇京治回过头去看,忽然间,一根苹果糖被木兔光太郎压在了他的唇上。

  刚刚跑得无影无踪的前辈忽然凑得很近,木兔那双金色的眸子就在咫尺之间,他忍不住想往后仰一仰,却努力克制了下来,乖乖任木兔将苹果糖喂进了自己嘴里。

  “甜不甜甜不甜?”木兔露出了邀功一般的神情,“我可是比对了好多家后,才做选择的。”

  有点过于甜了,赤苇想。

  他含着苹果糖眨了眨眼,决定还是不说实话,犹豫着点了点头。

  “那就好!”木兔干脆直接伸手拉着他,继续逆着人群往河川上游行去,他似乎完全忘了二人都是身体素质远超常人的青年阴阳师,生怕一放手赤苇京治就会被人群挤不见,干脆直接扣上了他的手指,压低了一点声音,“Akaashi,我们去打气球吧,一等奖是个猫头鹰娃娃!”

  “木兔前辈……”赤苇京治的声音变得有气无力,“您还记得我用的是什么吗?”

  木兔光太郎“唔”了一声,一手抓着他,一手在空中比划了几下,神色坦然:“大概这么大的一把弩箭吧,你好像是枭谷唯一一个用弓箭的?”他声音爽朗,拍了拍赤苇京治,“不过很符合你啊,在侧翼捕捉机会什么的!”

  “是啊,是弩箭。”赤苇京治重复了一遍,在“弩箭”二字上加重了音,犹豫着将话挑明,“所以……您不觉得,让用弩箭的我,去和一般人比打气球,有些欺负人吗?”

  “……”

  “……”

  “对哦!”木兔光太郎与他对视了三秒,恍然大悟地抬起头,然后伸手一挥,“Akaashi,我想去捞金鱼。”


  木兔光太郎捞金鱼的手法配得上“暴烈”二字,他今天没带那把随身的太刀,可捞金鱼时咬牙切齿杀气腾腾,把鱼池边的人群吓得避开了一个小缺口,有戴着小帽子的老人从他们身后经过,嘟嘟囔囔说了句:“今天我要是也这么有气势,就不会有水鬼往我的钩上挂东西了。”

  赤苇京治木兔在他身后,摇着头长叹一口气,一手交钱,一手接过了十二个金鱼纸网,就等木兔光太郎捞毁一个网,他便在旁边递上一个。

  那个当年由木兔光太郎送给他的小小风铃还在他外套口袋里放着,赤苇京治伸手碰了碰,风铃被轻轻推动,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他真想问清楚。

  “开刃”那天他看到的是此生最亮的疾电,是最锋利的一把刀,是最凛冽的一道光,那道光以一种近乎于跋扈霸道的姿势直接照亮了他的夜空,从此后“追随那道光”似乎便成为了一种刻进骨子里的本能。

  他是极夜星光与刹那花火。

  但木兔前辈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在追随他的身影。赤苇京治想,那段与木兔形影不离的经历,就像是夜起打开窗户,借风飞进来的一簇樱花,是种种巧合造就的,来自冥冥之中的惊喜。

  而他到底该不该开口呢?他已经毕业了,阴阳师协会也有意将高中的搭档重新组在一起,可他是不是应该问问木兔前辈的想法——虽然以他对木兔的理解,那人是个比一般人更热情真诚的人,就算对自己不感冒,应该并不会在意“自己曾经被高中的后辈暗恋过”这件事吧。

  那就问问吧,就问“前辈喜欢过我吗,哪怕只有一瞬”。

  “嗯?”就在他愣着出神时,身旁人忽然递上来了个什么东西,赤苇抬眼一扫——木兔光太郎拎着小塑料袋凑近了他的脸,“Akaashi,你刚刚说什么了?”

  ……不是吧?刚刚出神时居然将这句话问出口了?!赤苇京治努力让自己保持着一张面瘫脸:“不,没什么。”他摇摇头,对这个问题的答案不太抱希望,于是便岔开了话题,指了指木兔手中那袋金鱼,“前辈打算带回家吗?还是那个公寓?”

  “啊,对。”木兔竖起手指,像忽然想起了什么,“虽然那间房子现在是Akaashi你在住,但我的确要回去一趟才对,不过我的钥匙没啦,只好让你给我开开门了。”他左右看了看,选择矮下身子将手中那袋捞起来的金鱼递给一位两手空空、正准备离开的女孩,换来了一把团扇。

  木兔拎着那把团扇给自己扇了扇风,接二连三的烟花在河川上空亮起,二人顺着河川的轨迹往下走,在烟火大会当天再怎么避让都会被行人挤成沙丁鱼罐头,他们之间忽然陷入了某种微妙的沉默。

  赤苇京治仰起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发现木兔光太郎耳根红了一片,一直丛脖子延申进了领口,他犹豫着指了指:“您过敏了?”

  木兔忽然像被踩了尾巴一样,小跳一步往旁让开,他鼓着腮用团扇对自己扇风,却又拉起领子把自己捂得更严实了。

  “您这是热,还是冷?”赤苇京治更不明白了。

  木兔看上去却更纠结了,他二人已经在河川之畔走出去了挺远,再次升起的烟花已不如近距离看的那样绚烂,可夜空却依然被五彩的光照亮。在赤苇疑惑的目光中,木兔干脆停下脚步来,深呼吸一口气,把罩在自己身上那件校服外套扒了下来——他仿佛也同时褪下了什么束缚,眼一闭将团扇塞给了赤苇京治,用不高不低的嗓门喊了句:“喜欢啊!”

  “您说什么?”赤苇京治拿着那柄团扇,一时还未反应过来。

  “我说,对Akaashi,我一直喜欢的……”

  木兔的话刚讲到一半,远方河岸上忽然爆发出一阵吵闹声,似乎是有人发现河中潜藏着什么东西,可烟花倏忽就灭了,一明一暗间谁都没看明白那是什么。可方才静默流动着的河水像被什么搅动,赤苇京治忽然想起方才在捞金鱼摊上偶尔听见的那句话——“就不会有水鬼往我的钩上挂东西了。”

  在钓鱼的人之中流传着一件忌讳,如果钓上来的是一条死鱼,且鱼钩正好穿过鱼口,那必然是水下有河童水鬼之类的妖精,此时必须马上离开河边。这河翻腾得奇怪,难道是有什么东西沿着河流游进了东京吗?

  赤苇京治还在思考,可木兔光太郎却是直觉驱动的生物,反应比他更快,顺手将校服外套往他手中一塞,大踏步往河边跑去——他这回出来没打算打架,连太刀都没带,顺手在岸边抽了根旗杆,三两下便翻过护栏,径直跳进了那条河里。

  “……”赤苇京治抱着木兔光太郎的外套站在原地,一脸纠结地捂住了自己的额头,那人跳河时刚好卡准了一簇烟花升空的时间,大家都抬头了,也没太多人看见他这个前辈在众目睽睽下跳河了,但纸包不住火,总会有些漏网之鱼。

  “小哥,你是不是该打个电话或者叫人帮帮忙?”身后有人被木兔光太郎的举动震住了,站住了脚步,犹豫着发问,“刚刚另一位小哥,是告白到一半跳河自杀了吗?”

  “啊。”赤苇京治干脆将脑袋埋进了那堆校服外套里,声音闷得几乎听不见,“应该不是的……吧?”


注:钓鱼那件事出自中国民间传说,非日本传说,正名叫“死鱼正口”,属于某种玄学,也有一些科学方面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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