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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赤】涛声烈 Chapter.03 士为知己

兔赤,现代阴阳师paro,双向暗恋,每章3k+,一共6章。

前文指路:Chapter.01 漫随流水  02 寿补蹉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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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3 士为知己

  阴阳师协会将全国分为了多个区域,东京毕业的青年阴阳师们往往也会在东京附近行动,在赤苇京治重新背起包走出公寓时,枭谷学园已经毕业的那批人正在东京郊外——捕捉风的影子。

  近日里一阵怪风从甲信越而起,径直吹向关东,那阵风里似乎携带着锋利的刀刃,临近东京地区的山野森林率先遭了殃,怪风吹过的路上纷纷扬扬卷落一地残枝,在摧毁山林之后,遭殃的便是居住在高山脚下的农户们。

  据说在刮起怪风那几天,不少人都会在农忙时意外摔倒在田里,手脚上还会出现奇怪的伤口,像被某种利器划过,刹那间有失血的感觉,却不痛不痒。

  答案似乎显而易见:飞騨国传闻曰,镰鼬一体三生,为首的一只绊倒行人,第二只割开皮肤取血,第三只则在伤口上敷药。虽然这么做能降低人的痛楚感,但妖物便是妖物,阴阳师协会不可能纵容它们一路直行到东京。

  枭谷学园毕业生们在三天前赶到这片山林里,阻止怪风进一步向东京逼近,阴阳师协会给他们下达的命令是“逼停这阵风”,至于手段倒是一字未提。木兔光太郎背负着那把太刀,半蹲据在树梢上,想了想,指了指远方的风:“我们试试捉住风吧!”

  木叶秋纪叹了口气——他们枭谷学园毕业的“王牌”总是这么脱线,时不时就要整出点异想天开的提议来,可偏又正中红心,他们除了捉住那几只镰鼬以外别无他法。但就算是已经身经百战的阴阳师们,想轻松地捉住镰鼬也是天方夜谭,就像所有鼬类动物一样,这妖怪身躯柔软、四爪锋利,一察觉到危险便往人脸上蹬。

  木叶秋纪伸出两根指头拎着镰鼬的后颈,这东西像黄鼠狼一样,被捏紧了后颈便会不住蹬腿,时而还挥着爪子发出一阵低低的、像威胁一般的咆哮,而此时他、猿杙和木兔三人手中各拎着一只。

  木兔拎着镰鼬三兄弟中最年长的那只,一手将太刀归鞘,顺便抬了抬臂,试图和这只时不时虚化扭曲身躯、试图从他掌中逃脱的镰鼬对视。

  鹫尾辰生与小见春树正分别帮木叶与猿杙关好那两只镰鼬,一回头就看到如此惊悚的场面,前一刻才刚刚松开手的猿杙大和带着沉痛的表情,反手一巴掌拍上了自己的额头:“……这一定会出事的吧。”

  他话音刚落,被木兔光太郎捏在手中摇来摇去的那只小小妖怪忽然借着摇晃的势头一扑向前,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飞起一爪,直接要踹在木兔脸上。枭谷的王牌阴阳师愣了半秒不到,电光火石中一沉肩,将负在背上的太刀刀鞘往前一横,“当啷”一声挡住了镰鼬锋利的爪子。

  但那只黄鼠狼样的小妖怪动作却分外灵巧,借着敲在硬质刀鞘上的力道,凌空轻轻翻了个身,四周卷起音啸般的轻微爆裂声,召唤疾风是它们与生俱来的能力,眨眼间便借着平地忽起的狂风蹿出去几米远。

  “破。”

  音啸中有人在轻轻地说话,语气平稳冷静。

  镰鼬卷起的风忽然停滞住了。

  另一道更凌厉的风破空而来,如滚刀入凝油般轻而易举地割开了它身周已经渐渐成型的风茧,阻住了它狂奔向前的势头——那是把黑色小箭,箭首缠着符咒,此时已经燃起了一簇漆黑的咒火,那丛飞舞的火焰像有灵性般,交织成一张黑色小网,裹住了最中那四处游窜的镰鼬。

  “这是什么东西,看着怎么这么熟。”木叶秋纪正站在被捉住的镰鼬正下方,一伸手直接连妖带网捞了个正着,但他此时也无暇去看,眯着眼睛向远处树上望了望,“是弩箭吗?阴阳师里怎么还有弓道部的,不觉得出行很麻烦吗?”

  “等等……这是……”猿杙凑过来望了一眼,“这是Akaashi吧。”

  “那是谁?”木叶秋纪随口问了一句,片刻后忽然如梦初醒般“啊”了一声,指着远方那个模模糊糊的人影,“是当初木兔的‘搭档’,那个二年级的?”他转过头找了找木兔光太郎的位置,似乎是想确认这件事——但方才木兔站着的地方现在已经空无一人,小见春树一手一个笼子正对他挤眉弄眼。

  他们枭谷培养出来的王牌体术一流,跑得很快,一时没看住便没影了,鹫尾指了指赤苇京治站着的方向:“木兔去找人了。”

  “他什么时候是这么积极关心后辈的人了,跑这么快做什么?”木叶秋纪的脸色渐渐绿了起来,“他倒是拿出平时将战后报告推给我写的魄力啊,难道他欠了这位二年级不少钱?”

  小见低下头,掰着手指算了算,喃喃道:“他可能还真的欠了不少钱。”

  一两年前木兔与赤苇京治结伴而行,木兔抽签时还在打瞌睡,从箱子里随便摸了个纸团子出来就打开,白纸上一板一眼写着的“请多指教”让猿杙几人都为这小学弟捏了把汗,时不时便找点机会和这不着调的人提上几句要照顾后辈。

  彼时木叶秋纪接了个临时任务离开了东京,便没有参与之后的几次任务,但猿杙、鹫尾、小见等人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木兔光太郎这哪里是为后辈“开刃”,这分明就是给自己找了个全能伴侣。

  平安时期的阴阳师们在进行名为“反闭”的某种驱邪仪式时,会拿着长弓、太刀或是笏,可在这热兵器时代里还背着这些东西未免显得有些傻里傻气,除了木兔天生张扬总喜欢背着太刀,还根据身高将太刀磨到了相对合适的长度,其他人都将武器或符咒收在了包里。

  但赤苇京治不一样,这位看上去斯文秀气的低年级学生,却用着一把黑色手弩,弩箭由金属机括发动,通过更换箭头与符咒还能达到照明、杀伤、祓除等不同效果,与枪械相比,机械弓弩在发动时更安静,像是声势浩大却落点微妙的惊雷。

  当木兔光太郎拔出太刀时,赤苇京治往往已经在某处落位,像阵地战中进行火力掩护的狙击手一般,领了“观测”与“辅助”的任务。

  倘若赤苇只是个一般般听话的后辈也就算了,但他除了在战时照拂木兔以外,私下里更是包揽了其他任务——当枭谷高年级们集体出任务时,赤苇的那丛篝火旁边永远围着一大簇人,猿杙与小见研究了很久也想不通赤苇是怎样用一瓶水和一条刚钓上来的鱼炖出一锅好汤的,只能抱着碗一人一边扯了扯木兔半长不短的头发,叮嘱他别乱使唤后辈。

  这魔幻的“开刃”经历终结在某次任务之后,木兔光太郎从某个倒塌的荒废神社下翻出了个腐朽到一碰就烂的木头箱子,他干脆捏着鼻子借了一点火光在箱子里翻翻捡捡,仿佛在找些什么。荒废的古神社覆满灰尘,木兔光太郎有些受不了木头朽烂的味道,干脆卷起一边外套袖子围在脸上,身旁的猿杙露出一脸“不忍直视”的表情,挪开了目光。

  一只猫妖从昏暗的森林一隅忽然蹿出,在接触到木兔的前一瞬便被破空而来的黑色疾风击落。赤苇京治挥散了手弩箭口处的微尘,向身旁树枝上一撑,借力坐起身来,顺着古木的树干一路滑下,触地站稳,将弓弩往后收了一点:“木兔前辈,无论在做什么时都应该保持最起码的警觉性。”

  “要我说你刚才就不该阻拦。”鹫尾坐在原地给篝火堆添了一点枯枝,“就该让木兔被猫妖挠花了脸,这样他就会记得警觉了。”

  “但‘木兔前辈保持警惕性’与‘我放任妖怪伤害他’是两件事。”赤苇京治认真答道,他往前慢慢走了两步,对着那个半蹲在地上的身影疑惑道,“您在找什么……”

  “哈哈!我找到啦!”赤苇的话头被更大声的笑截住了,木兔光太郎从破破烂烂的箱子里捡出了个东西,蹦着转过身来——他的动作很大,静谧的荒郊树林里忽然响起了“哧”一声,那是某种布料被撕开的声音。

  方才捂在木兔鼻子上的那截袖子,这回真成为了“一截袖子”。

  猿杙揉了揉眼睛,憋着笑背过身去,试图掐鹫尾的大腿让自己冷静下来,后者面无表情地反掐了回去。

  “木兔前辈先别动,希望我还有带针线包。”赤苇京治微微叹了口气,半蹲下来去翻自己带出来的行李。他们这回的任务比较简单,他出行前特意精简了行李,那个装着针线的小包被他丢到了背包最底处,上面压着不少衣物和笔记符咒,翻起来有些麻烦。

  “Akaashi先别急着找东西嘛。”木兔光太郎声音里难得听出了一点赧然,他眼睛都不眨地将那“半截袖子”往衣兜里一塞,伸手时还有带了点涩意的铃铛叮叮声响起。

  一直神经大条的枭谷王牌阴阳师微微弯下腰,对着半蹲在地上的后辈伸出手去,比一般人稍微大一些的手掌中躺着一枚旧风铃,风铃上的丝绦久埋地下,已经浸上了锈水与泥土的颜色,但风铃本体似乎被人摩挲过,虽然带了点锈,可通体算得上干净漂亮。

  赤苇京治愣了愣,一时也不敢去接,老成的少年半蹲在原地,耳根子忽然红了起来,看上去有些无所适从:“送给我的?”

  “我也觉得遇见Akaashi是件幸运的事。”木兔将手又往前伸了一点,“我听说神社都藏着可以随时悬挂或者替换的风铃,它们能驱除不祥、招来吉利。”他神色很坦然,“我想让你更幸运一点啊。”

  那枚风铃在他掌中躺了很久,被体温熨得微微发热。

  赤苇京治接过风铃时,觉得自己仿佛接过了一团火,又像是接过了一颗怦怦跳动的心脏。此后他将风铃表面的锈迹除了个干干净净,又用最艳的红线替换了浸满泥水的铃绳,在细心呵护下风铃摇晃后的声音渐渐变得清亮起来,直到……

  直到数年之后,他站在远方,同样用一箭射落了那只想攻击木兔光太郎的镰鼬。

  木兔光太郎来得很快,顷刻间就站在了他落脚的树下,用手在额前拢作一个小小的棚,眯起眼睛去打量他,甚至还对他挥了挥手。赤苇京治往下望去,错落的树影里漏下斑驳的光,木兔光太郎那双金色的眸带了十分快意——他真的一点都没变。

  “Akaashi!你毕业啦?”木兔光太郎喊得很大声,“你是来找我的吗?”

  是啊。赤苇京治无声地回应他,只觉得放在贴身衣兜里的那枚风铃与风铃系着的钥匙都在微微发烫,他伸出手碰了碰刚刚放进外袋的手机,深呼吸了一口气,往旁一翻身,如一片叶子般轻巧地落在了地面上。

  木兔光太郎只来得及伸出一只手臂,做出想要扶他的动作,可赤苇落地时流畅又优雅,漂亮得无可挑剔。他偷偷咋舌,只觉得面前的后辈似乎藏了点不为外人知道的心事。

  “木兔前辈,别的话先不要说。”赤苇京治截住了他的所有话,这位后辈像是在暗中做了某种决定,语气坚定,“七月底时东京不少河川都在举办烟火大会,我提前订好了两人的席位,您愿意陪我去看吗?”

  完了,木兔光太郎看着赤苇京治的眼睛:他没办法拒绝Akaashi的邀请。

  但他忽然又想起,从初为搭档开始,他俩外出任务的食宿结账报账与打印明细单、写任务报告等事,似乎都是赤苇在做……现在他毕业了,又花钱定了烟火大会的双人席。

  虽然不知道Akaashi为什么忽然要请自己,但他好像真的欠了Akaashi……好多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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