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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侑日/11:00】狐之因

 被 @渠渠去取区区趣趣蛐蛐 拉来赶的场子,小排球我的快乐老家

不太靠谱的我流大狐妖和阴阳师的故事,狐之因=狐之姻

上一棒 @HClO₄  下一棒 @めぐ@腐向けb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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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向翔阳站在校门前。

  关西的风在初秋格外爽朗,街角栽了一株枫树,枫叶被染了点艳红的色。天色渐渐沉了下来,被称为“逢魔之时”的黄昏已经过去,他伸出手去推了推学校后门,发觉校门已被几道锁封得严严实实。

  日向翔阳收回手,在指尖哈出了一团热气,驱散方才触碰到的冷硬,浅金色瞳孔在不远处一栋楼上顿了片刻——那是学校的校舍,墙面上贴着灰白色的砖,最顶上还嵌进了一面钟,可眼下那一直滴答滴答走着的时钟已经停了下来,秒针像被什么东西卡住,在原地来回摆动。

  他往一旁看了一眼,远远望去校舍的走廊上漫起了一股深红的烟雾,阴阳师们管这东西叫“妖气”,只有某些特定的人才能看见,千年大妖的妖雾往往有不同的颜色,有些还会根据地域区分,比如荒川来的往往是湛蓝色,但他还没见过这种颜色的雾气。

  学校往往是妖们最喜欢盘桓的地方,这里有太多怨怼、爱意、愤懑,情绪在一抛一放间往往能释出最大的力量,人心本身便是最容易诞出妖邪的地方。

  日向翔阳低头看了看自己排了一晚上的队才买到的纯白色跑鞋,往后退了几步,伸出手指去比了比高度,又退了一点,将背着的书包取下来轻轻往里一丢,小跑了两步,蹬地直接跃起,一只手在铁栅栏上勾了勾,鹞子般直接翻过了校门。

  这紧锁着的校门在他人眼里高不可及,可他最擅长的就是跳跃,风就是他的羽翼。

  日向翔阳,在他人眼中的小怪物,靠“速度”、“高度”和“反射神经”出名,但他其实是个阴阳师……说来也有些奇怪,他自从有记忆起就学习阴阳术,但这阴阳术是谁教的,他反而不记得了,这事就像个秘密,他试探着去问日向夏,却得到了妹妹摸上额头以确认他是否发烧了的结果。

  算了,还是别纠结这么多了,日向翔阳从此将这个秘密藏在肚子里,但他确实人缘挺不错,各大阴阳师门阀的年轻一代都与他交好,经过了千百年的淘洗,这个有些古老的行业不少人已经另谋出路了,年轻一代很有默契地将他这位“野阴阳师”的存在瞒了下来。

  日向翔阳双手插在口袋里,悠悠闲闲地踏上楼梯,径直走到三楼的长廊,此前他并未来到三楼以上的教室看过——那里是高年级前辈们的地盘,这里充斥着关于升学的痛苦烦恼,也是整座校舍里最容易产生“妖气”的地方。

  “啊,真的看上去好难办的样子。”日向翔阳看着走廊尽头那一团暗红色的雾气,抓乱了一头橘色的发,“到底是谁惹出来的麻烦?”

  他上次大半夜借着“夜跑”为借口出来抓妖,抓的是被学校的作死前辈召唤出来,却没能按时送回去的一位“碗仙”,再上次……根本就不是妖,而是一位失恋的学姐躲在钢琴教室里哭了一个晚上,哭声缠绵悱恻荡气回肠,从此“音乐教室里的钢琴会哭”就成为了一个校园怪谈。

  今晚的夜空很晴朗,可血色的雾渐渐晕开,月的轮廓被暗红的雾气慢慢遮掩,他如小动物一般捏了捏鼻尖,又往前走了半步。随着他一步跨出,血色雾气仿佛被什么东西猛地划开,走廊上凭空“呜”地起了一阵腥风,日向翔阳用眼角余光一瞥——

  在他身侧半米不到的地方,从走廊之外,伸过来一个紧闭着双眼的披发女人头颅,她脖颈像被什么东西拉长,如初蜕皮的蛇般挂在廊边,泛着惨白的微光,下巴与脖颈的衔接处隐隐约约可看见细小的碎鳞。

  方才如海水般在走廊上汹涌翻腾的雾气如有神智一般,汩汩涌向那东西身旁,在长廊靠外一侧凝成藤蔓,织起了网状的东西,走廊与教室中的几扇窗被风震动,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但那张血色的网并未能完全结成,一声乌啼震碎了血色的藤蔓,半人高的乌鸦从天外直扑而下,尖锐的喙带着风雷狠狠扎进了女人头颅与脖颈相接之处,细碎的灰白色鳞片在一击之下崩裂开来,赤红色的妖血溅了一地。

  在飞头蛮妖物的惨叫声里,日向翔阳看着从走廊边簌簌滚落下去的血,倒吸一口冷气,一脸痛苦地捂住了脸,“上次不都说了!不要这么做!虽然普通人听不见妖怪的叫声,但最后擦血迹很累的!”

  有名一些的阴阳师都会和式神签订协议,如安倍晴明就有十二位能力通天的式神,但日向翔阳只有一位伙伴,名为“乌鸦”,乌鸦这种动物,听着可能平平无奇,却拥有其他式神难以匹敌的“韧性”与“杂食性”……但很遗憾,或许是式神随了主人,他们有时会笨手笨脚地搞砸事情。

  日向翔阳看着洁白的粉墙上被凭空泼上去的一大滩血迹,脸都绿了起来,他下意识伸手摸了摸手机——几年前他在仙台搞出了同样的事情,半夜三更被叫过来善后的阴阳师前辈及川彻打着哈欠边画符咒边揉眼睛,眼里都是被扰了睡眠的暴躁和愤怒,恨不得当场拎起拖鞋丢过来。

  但据岩泉一前辈说,及川彻那天根本就没有在睡觉,他的愤怒来源于99次卡死在游戏的同一关里。

  日向翔阳伸出一只小臂,将飞头蛮撕碎吃进肚里的乌鸦扇了两下翅膀,变为普通大小,落在他的肩膀上,与他四目相对,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从背包里翻出一块抹布,准备聊胜于无地打扫打扫。

  “要帮忙吗?”有人轻轻地笑出了声。

  声音里带了点气,句尾上挑,一口关西腔,单从声音听着,感觉是个有些散漫的人。

  日向翔阳动作一顿,立在他肩头的乌鸦跟着抬起了眼,收拢的翅膀不安分地动了一下,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一点点低俯下了脊背,日向翔阳安抚地摸了摸肩上的小乌鸦,向声音的来处踮脚望了望,却什么都没看见。

  “啊咧……”那声音再次响起,这回近了许多,就在他耳边,气声重了很多,像是在刻意与他调笑,“今晚是只飞头蛮啊,被小乌鸦吃了,可真是有点可怜。”

  比日向翔阳高了一些的青年也穿着校服,但不知怎么,同样款式的校服穿在他身上就显得肩膀格外宽,比起面孔,身体的轮廓更为成熟,他一手拎着个书包,随意搭在身后,一头金色的发,看人总微微扬着头,带着点说不分明的傲气。

  一眼看过去,说不清他是人,抑或是妖。

  “我叫宫侑,你听说过吧。”

  不是“你听说过吗”,而是“你听说过吧”,眼前这人果然如他的皮相一样骄傲。

  日向翔阳眨了眨眼:不过他确实听说过这个名字,那是比他高一届的学长,走到哪里都会引发人群骚动的风云前辈……只是他没想到,这位竟然还有大晚上在闹妖气的校舍里睡懒觉的爱好。

  ……不对。

  随着宫侑似笑非笑地在他身边微微弯下腰来,看向墙角那滩血迹,方才已经消弭四散的血色雾气不知何时重新聚了起来,涌向青年身后,长廊外月光依旧,清辉往教室的方向洒去,在青年脚下投出一道影子——在站立的人影身后,勾勒出九条尾巴的形状。

  这所学校最受欢迎的学生……居然是只九尾狐?

  “怎么了小乌鸦?阴阳师可不能被任何妖怪吓到,不管是什么妖怪。”宫侑单肩背着书包,一只手执着白骨桧扇,眼里带了点笑。

  他饶有兴致地压近了一点,与方才的飞头蛮不同,这回的暗红色妖雾被大狐妖本人驱策,带着点沉沉香气的,金发的青年“啪”地收拢起扇子,在空中点了一下,有什么东西“砰”地炸开,仿佛玻璃杯子被人击碎,时钟的滴答滴答声重新响起。

  日向翔阳看着面前的不知名狐妖,他是个直觉生物,做事全凭直觉心意,面前这位青年虽然带着笑,也压制住了汹涌四散的红色妖气,而且不像其他妖怪一样一上来就攻击,但……他瞟了一眼肩上正努力张开翅膀的、还在瑟瑟发抖的乌鸦式神,只觉得这只狐狸看着比之前见过的任何妖怪都危险。

  他想了想,问宫侑,“你的目的呢?”

  一般的大妖怎么可能会化身成人,在学校里读了这么久的人类课程?日向问得没头没尾,宫侑却答得很快,青年拢着的桧扇在唇角点了一点,慢悠悠地答,“做你的式神啊。”

  “……什么?”日向挠了挠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在月光映照下,他的耳尖忽然透了点血色。

  “我们稻荷神社的狐狸可是很有名的,别苦着一张脸嘛。”宫侑忽然笑开了,“当初看到葛叶的孩子收了不少式神,难免有些寂寞……你听说过‘狐嫁女’吗,十几年前你走丢过一次,在小河边,狐狸们提着灯火排成长队,正常人看了都得吓昏过去。”

  十几年前走丢过?日向翔阳侧着头想了想,在记忆里根本挖不出这件事,他苦恼地挠挠眉尾,姑且把这件事当作真的了,“然后呢?”

  “你闯进来,抢走了我的灯笼。”宫侑慢悠悠地说话,“那时我就在想,胆子这么大,和爱侵略别人领地的乌鸦一样呢……”他笑着倒转扇柄,递了过来,“教了你一些阴阳术,送了你一只乌鸦,谁知道你现在能这么厉害呢,我的小阴阳师?”

  宫侑活了这么久,自是没那么好心,只有足够坚韧、善良,心如晴空的人,才能让散漫轻佻的狐狸注意到——野狐发现幼鸦,等才能生根发芽,等新生的小乌鸦长硬翅膀,如传说中的大阴阳师一样能庇护一方,再用自由换一个约定。

  只是不知道,小阴阳师什么时候能明白呢。


注:文中“飞头蛮”与“狐嫁女”的故事均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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