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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表】Egyptain Blue

解禁一篇旧文,插图和创灵都在最底。

去年吃了安利看完动漫后给好亲友车干写的游戏王同人暗表(我,一款亲友们的大众食堂),感谢貌美如花的车干,下次再一起去吃咖喱

收录于小料《COLORE》中,从“色彩”主题到标题“colore”都是出自我的鬼主意,比如colore是意语的“颜色”,但在拉丁文里是耕作的意思,所以我们是厨子和农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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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找不到原因呢?

  武藤游戏伸出五指,虚握在眼前,挡住了忽然出现在视线里的光。

  人们从黑暗中被推向光明,在前几秒时会有些许眩晕感……他眨了眨眼睛,反应了片刻,才恍然想起来自己是为何在这里。

  有纸页翻动的声音轻轻响起,消毒水的味道贴近了一点,散着发的女医生在纸上飞快写着什么,钢笔笔尖划过纸面——那声音本来不大,可此时室内安静得只剩下几个人的呼吸声了,连笔尖微顿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说来真的也有些奇怪……”女医生俯低了一点身子,往武藤游戏面前站了一步,她看惯了各种疑难疾病,总告诉自己要尽量用冷淡的目光打量患者,但面前这例病人实在太过特殊了,“报告上显示你各项指标看着都很差,之前只有在绝症病人身上才能看到这种情况……你真的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吗?”

  武藤游戏摇了摇头,面前的女医生目光中带了更多同情,将报告单递还给面前的年轻人,缓了几秒,才轻声道:“差不多还剩三天,平时我们遇见这种情况的病人,都会让家属准备出院,并且尽量满足他们的愿望……啊,这里的愿望指的是,比如想吃点什么,或是想去某个繁华的大都市看一看,毕竟童实野町真的太小了。”

  要查这些指标,就得忍受各种仪器加身的繁琐流程,就算是久病的患者也经常会露出点不耐烦的神色,可面前的年轻人却意外地很配合,或者说……他确实很温柔,就像是将善意写进了与人交往的信条中。

  这样的年轻人……怎么就意外得了查不出来的绝症呢?

  不,与其说是“绝症,”不如说是有什么东西在攫取他的生命力,正常人是做不到的……这种情况,只能被称作“神迹。”

  “不哦。”武藤游戏反驳着面前女士的话语,他微弯起眼睛,从医生手里接过报告单,简单地折了折,“童实野町虽然很小,但它毕竟是诞育着‘奇迹’的地方。”

  看上去并不大的年轻人显得格外老成,说话之间,他将一张报告单折成了个方形的口袋模样,手指一勾,从口袋里抽出了一张红色的、名片状的东西。

  “虽然可能只有三天,不过这场展子还是赶得上的,这是门票,就当是麻烦了医生的谢礼吧。”武藤游戏的咬字轻松且柔软,一点不带被死神威胁了的惧怕之意,他伸手在身前虚虚一挥,胸口悬挂着的那枚黄金的金字塔型积木发出“叮”地一声,“……啊,别看我这样,我是个研究‘神与非自然现象’的学者。”

  他的步调很轻快,眨眼间就走到了门口,又仿佛想起了什么,转过头来,“想起来……前段时间我去了趟埃及,可能是被法老诅咒了吧?”


  “说到这里……你的确是去了埃及之后才显现出那些症状的。”

  病房外侧的城之内摘下一边耳机,想顺手为好友接过报告单子,谁知武藤游戏什么都没带出来,对他眨了眨眼睛,摊开了手,一副轻松愉快的样子。城之内皱着眉头,长长叹了口气,操足了心,连声音都低了一点,“……话说,如果不舒服的话,那个什么展会……你就不用亲自去办了吧?我可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尽职尽责的‘学者’。”

  武藤游戏“唔”了一声,他好像在想着别的什么事,反应总是要慢上半拍。良久后他微微抬起头,看着城之内,笑了笑,“还是去看看吧,我总觉得我忘了什么。”他伸手慢慢抚上胸前那方千年积木,语气平静且坚定,“就像我忘了当初是在谁的帮助下获得这千年积木一样。”

  城之内耸耸肩,什么都没说——很多时候,武藤游戏的性子是柔软的,他温和且善良,但偏又存着那么点执拗,决定的事往往难以被他人撼动。

  不过,说来确实奇怪,武藤游戏作为童实野町出了名的青年学者,前后多次去过各种遗迹考察,身体一直很健康。可就在这次出了岔子,在去过一趟埃及后,不知道接触了什么,在返程的飞机上,武藤游戏马上就衰弱了下来,仿佛命运的指针被什么东西在冥冥之中拨动了,他能感觉到那种“衰弱”,但却找不到根源,前后几次前往医院,也查不出什么缘由来。

  倘若只看这些,或许将其形容为“法老的诅咒”是最贴切的了。

  展会的流程需要反复确认,展台的光照、湿度、温度都需要经过精密计算,武藤游戏一向习惯用不同卡片代表不同问题,一同夹在做好标记笔记本里,分隔出层次来,每当有相关负责人来问时,他便直接将代表的卡片翻开,就能找到需要的信息。

  可这世上的怪事总是一桩接着一桩,当武藤游戏翻开硬质壳子的厚笔记本时,夹在扉页里的是一张他从未见过的卡片——卡片上绘着一条暗红色的巨龙,龙翼与腹部一片漆黑。他伸出手,不动声色地将那张绘有暗红色巨龙的卡片放进外套的口袋里,合起笔记本,继续和面前的负责人们交谈。

  但他很清楚自己到底放了几张卡片在笔记本里。

  这张绘有巨龙的卡,就是凭空出现的。

  “欧西里斯的……天空龙?”盘腿坐在床上,武藤游戏借着微弱的灯光,努力分辨着卡片上的字迹。在这张薄薄纸页上,暗红色巨龙张开双翼,翅膀的骨刺之间覆盖着黑色的薄膜,在神话之中,黑是尼罗河土壤的颜色,代表着丰饶、收获和诞育,同时也代表着死亡和冥界,太阳每一夜都在那里重新获得力量。

  在一片寂静里,床头的时钟“嘀嗒嘀嗒”地响着,这张写着“黑色者”欧西里斯名字的纸牌出现在此时,看上去颇有点不祥的意味,武藤游戏侧过头,想了想,最终长长吐了口气,尽量保持着“平常心”去看待那张绘着天空龙的牌,将它压在了床头柜的玻璃摆件下。


  这一夜注定是不太平的一夜。

  武藤游戏合上眼,放松身体,任由自己坠入梦境。他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一旦睡着,各种感官反而变得更加敏锐,袭来的黑夜并不是完全寂静的,而是带着点“哗啦啦”的水流声,武藤游戏闭着眼,伸手往虚空中轻轻探去——其实他也不太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

  这地方是一场会随时醒来的好梦?还是从各种神异现象中诞生出来的梦魇?

  在他伸出指尖的一刹那,碰到了什么东西。

  像是某种织物,不是丝绸那种细滑如水的质感,非要用一种比喻来形容的话……倒更像是亚麻布。

  这感觉实在太真实了!武藤游戏猛地睁开眼睛,却只看见一方金色的积木,挂在积木上的锁链相互交击,“叮叮”一响。梦中这位看不见面容的人比他高一些,微微俯下身才能靠近他。

  “早安……或许应该说晚安才对。”那人的声音听上去很年轻,却带着什么都撼动不了的冷静,“用我们的话来祝福,明天又是白色的一天。”

  白色?武藤游戏迟疑了片刻,本想张口询问对方姓名,可不知为何,当对方一出声,他半悬在空中的心忽然便安了下来。他想了想,决定还是从自己身上这一系列问题开始问起:“你知道所谓……法老的诅咒是怎么回事吗?”

  “是指你的异常衰弱现象吗?”那人又走近了一点,武藤游戏睁大了眼睛——那人穿着一身纯白亚麻布的衣服,身上没带什么饰品,但不知为何,一股埃及玫瑰的香气氤氲在这场似梦非梦的邂逅里。

  或许是限制于视角,又或许因为这场梦境有特殊的构造,武藤游戏看不见身旁的景色,他伸手摸了摸身下的“地面”,指尖触到了带着点潮湿的泥土。他睁大眼睛,想极力看清楚面前人的模样,却只能看到一道穿着亚麻白布的影子。

  对方沉默了许久,而后轻轻开口:“或许……这是来过尼罗河旅行的后遗症吧?”

  尼罗河?我现在是坐在尼罗河边吗?武藤游戏看着垂下来的一角亚麻布,又伸出指尖,轻轻点了点松软的地面,地面被水汽浸湿,柔软疏松,带了点泥土的香气。他搓了搓指尖,觉得脑海中有一扇记忆的大门被撬动了,周遭黑色的雾霭慢慢散去,他的面前现出一条大河来——幽邃的蓝绿色河水被拥在金黄的沙丘湾里,深色矮树倚在城墙下,沿着河谷向尽头望去,水天交接之处,生出一角赤金色的日轮。

  身旁那人半蹲了下来,武藤游戏转过头去打量他的脸庞,却依然什么都看不见,那人还带着一匹白马,微抬着手,任凭那匹白马蹭了蹭他的手心。

  “道了晚安,就是告别的时候了。或许时间到了,你就能记起来了……”对方轻声道,“伊西丝告诉我,埃及玫瑰是某种特殊情感的象征,所以我就带着它来找你了……欧西里斯只是好奇,没有恶意,你可以忽视它。”

  这人提到的欧西里斯,是今天出现在自己笔记本里的那只暗红色的天空龙吗?

  四周的雾霭再次浓了起来,遮蔽了远方的绿荫与河谷,白马不安地晃着头,轻声嘶鸣了一下,那人安抚似地拍了拍白马的脑袋,武藤游戏鼓起勇气,伸出手去,拉住了那人的手掌。

  虽然不知道是为何,但他忽然就想这么做,就像……自己已经在这尼罗河边做过无数次这个动作一样。

  “虽然现在询问有点不太合适,但是……”武藤游戏看向被笼在迷雾中的那道影子,声音拔高了一点,“你叫什么?”

  “虽然现在回答有些不太合适,因为历史书上本来也并没有留下我的名字,但我还是愿意告诉你。”那人仿佛被武藤游戏影响着说话方式,声音里带着点笑意,“亚图姆,我叫亚图姆。”


  “亚图姆?没找到关于这个人的记录,我再翻翻旧档案。”

  城之内用肩膀夹着手机,踩着梯子的踏脚直接往下跳,落到地面上时还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这档案馆建了许久,但通常没什么人来查阅资料,一般只用来存放各个考古队的考察概要,城之内一早就受武藤游戏之托来翻档案,被常年未动的档案袋扑了一身灰。

  亚图姆……这名字真是个古怪的名字。城之内砸了咂嘴,蹲在地上翻起了方才从高处被扔下的档案袋——如果武藤游戏在此,肯定会阻止他这样乱丢档案,但做事情嘛,他城之内只会选择最直接、有效的方式。

  城之内夹着手机打开档案袋,一份份抽出装订成册的考古报告,与堆满灰的档案袋不一样,他抽出的报告看着像是近几年才写好分装的,纸页被保存得很好,依然洁白如新,一点泛黄迹象都没有。

  他一目十行地扫过秀气的手写字体,将纸页翻得哗啦啦作响。电话那头的武藤游戏听着好友在档案馆弄出来的动静,简直心惊肉跳,在展会现场都坐不住了,匆匆忙忙和同事请了个假,便从后门溜了出来。

  “喂……”武藤游戏叹了口气,想要叫回自己闹出大动静的好友。

  可就在他刚刚出声时,电话那一侧的城之内却像忽然发现了什么,“咦”了一声,“好几年前,有一支考古队进了底比斯山西侧的一座无名笛穴。”

  笛穴是底比斯旁国王谷墓地中最常见的一种制式,它们开凿在断崖峭壁上,极难攀爬,一定程度上可以削弱盗墓者的野心,通往陵寝前需要走过一段极长的甬道,因而被冠以牧童之笛的称号。武藤游戏侧着头想了想,自己好像还从未去过某座笛穴,他依照城之内的逻辑慢慢顺了下去,“那座陵寝和‘亚图姆’有关?”

  “这倒是没有记载。”城之内的声音穿过电波,档案馆的信号不太好,听着时断时续,“我按照你的思路,翻遍了所有有记载的法老陵墓,都没有找到‘亚图姆’,只有这座笛穴的主人是被抹去名字的,连出土的石板上都没有他的名字……”

  “考古里的确经常出现这种事。”武藤游戏轻声回道,“复印一份,先把这座笛穴的资料带回来吧?”

  “……”城之内沉默了片刻,他的呼吸忽然重了起来,连问出口时的声音都沙哑了一点,“游戏……”

  “怎么了?”

  “这支针对无名法老陵墓的考古队,负责者是‘武藤游戏’。”


  第二夜的梦依旧离奇,但武藤游戏已经见怪不怪了:睡前他将绘着欧西里斯天空龙的卡片挪到了枕头下,半梦半醒时便听到了足以震慑灵魂的兽鸣,浑浑噩噩之间,他似乎乘着那匹黑红色巨龙,穿过了呼啸的风与缭绕的云。

  这次的视野比前一夜宽广了许多,他睁开眼,身下是城邦与灌木林,尼罗河水从郁郁葱葱的帝国堡垒中穿过,绕开岛屿、冲刷河谷,远方是昨天抬眼曾见过的那轮赤金色太阳,武藤游戏怔怔地伸出手去,想要触一触日光。

  太阳四周勾出澄黄的金弧,照亮了附近云缕,也照亮了正下方那座神殿,殿前尼罗河仍在汩汩涌动,武藤游戏忽然觉得自己并不是入梦而来的,而是已经在这片土地上待了很久了,甚至久到……对那轮日光生出了些别样的感情来。

  天空龙停在神殿之前,武藤游戏看着羊首人身的库努姆神像发了会呆——神殿前的石碑上还镌刻着水位线,人们会根据尼罗河漫上来的水位线判断明年的收成,再根据收成规定税收。但这座神殿却不太一样,越过库努姆神像,大殿四周墙上倚靠着一列列石板,大殿正中是一方水池,养着几丛睡莲,有人单膝跪在池边,听到他进来的动静,也并不站起身,只抬起眼,望了过来。

  在神话传说中,睡莲诞育了太阳,因而被捧上神坛。

  终于。武藤游戏想,他终于看见亚图姆的眼睛了。

  “法老通常会喝葡萄酒,但也有些人喜欢喝面包发酵过的麦酒。因为酒中会有杂质与小虫,所以他们都会用麦秆来过滤。”这位被历史隐藏了姓氏的无名法老对他眨了眨眼,“但你那天提起,我就裁了点新织的亚麻布来过滤……啊,可别担心,滤过酒后再洗一洗,还能拿来制衣。”

  亚图姆的语气听上去很放松,仿佛平时与武藤游戏说话都是这么轻松,他站起身来,往武藤游戏身边靠近了一点,“叮叮”一声,游戏循声望去,只见自己从不离身的那方千年积木赫然挂在这位被隐去了名姓的法老身上。

  他还在呆愣着,额头忽然一热,转眼间看到亚图姆收回手去——年轻的法老指尖带着一点金色,不知是调制的颜料还是金粉。

  这感觉实在太过熟悉,仿佛被埋藏起来的记忆里曾经有这一段存在,武藤游戏的呼吸忽然急促了起来,他伸手擦了擦额头上方才被沾到的一点金色,声音里都带了点迫切,“我之前真的曾经见过您吗?”

  “金色与太阳一样,是永恒的,不会因人的意识而消亡。”亚图姆轻声道,“但命运不一样,如果你想保留某种‘可能’,就要将同等的物品放上天平,等待神来裁决。”他的声音低了一点,“神是不会垂青除了法老之外的其他人的……所以,如果你要让神之眼看向你,就必须付出额外的代价。”

  已经被某种力量从历史书上抹去的,或许已经变成了“神话”本身的法老伸出手去,轻轻推了推年轻学者的肩膀,“回去吧,你做得已经足够多了。”

  欧西里斯的天空龙感觉到法老轻微起伏的情绪,嘶鸣着敛起双翼,将翅上的一截骨刺小心翼翼地伸进神殿里来,亚图姆垂下眼睛,伸手摸过这只宛若神灵般的龙兽,看向武藤游戏的眼中多了些怀念,“我也想再次与你相见,所以……和你一样,我也付出了点代价。”


  武藤游戏被自己设定的连环闹钟吵醒,他挣扎着从被子里伸出手去按停闹钟,睡前被他放在枕头下的那张绘有天空龙的卡牌还好端端地放在原位。武藤游戏看着那张牌,犹豫了片刻,还是将它放进了西装口袋中。

  是的,就是西装,在经过了几天紧锣密鼓的布置后,今天是展会开幕的第一天,武藤游戏为了保持大脑的极度集中与冷静,甚至都不打算吃早餐。前一夜他提前熨烫好了西装和领带,他对着镜子照了照,摩挲了一下薄质领带,为自己打好了交叉结——素净漂亮又不失优雅,这是他一贯的风格。

  童实野町的人一向不多,平日里就算走在街头都见不到人来人往的情景,和东京那种人挤人的大都市可不一样,武藤游戏坐进商务车里,膝上摊开着一本讲稿,那张绘着天空龙的卡片被他夹在书页之间,他仿佛是急着想记住那位法老的名字,用花体字在第一页上写了亚图姆的名字。

  当商务车驶进展馆后的停车场时,武藤游戏摇下车窗,目瞪口呆地看着远处堵在门口的、密密麻麻的人群——对于他们这种举办展会的人来说,观众越多、来者越多,就能代表越来越多的人都对这段失落的古老文化感兴趣。

  但这未免有些太多了,与其说是来了一群“观众”,不如说……来了一堆莫名其妙的人?!

  武藤游戏艰难地拨开人群往里走,正对着大门的展台之上,本摆放着一排用于开幕仪式的桌椅,此时却尽数撤去了。正对着武藤游戏的那座高台上放了块石板,石板被红色丝绒布垫着,妥善放置在箱子中,一位高挑的女性一手扶着箱子,一手正摘下平光的眼镜,她仍穿着一件白大褂,胸前口袋里放着一支钢笔。

  “‘研究神与非自然现象’的学者。”女医生“啪”地将眼镜轻轻一折,径直别在了胸前口袋上,她双手插着白大褂的衣兜,微微往下一俯身,将那张红色门票递了过来,“有人愿意给你送失落的古文明来了。”

  但武藤游戏却并未听见这句话——正对着他的石板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象形文字,仿佛被写满了一人生平的长卷轴,而在石板最顶,镶嵌着青金石,那是洪水、天空与神明的象征,他有些跌跌撞撞地往前扑了一步,身前金色的千年积木轻轻摇晃,似乎被谁召唤,旋转着径直向那颗镶嵌在石板上的青金石而去。

  “咔哒”一声,仿佛一直迈不过去的、那根命运的指针被什么忽然拨动,又仿佛镜面碎裂。

  武藤游戏忽然想起来了。

  他全都想起来了。

  他的历险、他的衰弱、他的记忆,是他与命运做的一场豪赌。

  初出茅庐的小考古家走进悬崖峭壁上的幽深笛穴,被陵墓里藏着的力量唤到了异世,就在尼罗河畔,他看见了那轮新生的太阳——刚刚走上王座的少年法老亚图姆向异世界的少年伸出了手,古埃及人是相信魂灵与来世的,在某一刻起,“武藤游戏”与“亚图姆”就成为了一张牌的正反两面,相依相存。

  但法老的笛穴陵墓对时空的扭曲存在限制,在扭曲结束时,武藤游戏便要重新回到现代,在离开时,相信神灵的考古学者斗胆向“神”提出了关于命运的交换——他付出在古埃及的记忆与一部分灵魂,换取自己在现世与亚图姆“重逢”的命运。

  神灵的指针,一旦在某个契机被拨动,就会以剥夺生命力为代价,将这段相隔千年的命运重新续好——当然,这一切都是在他还未完全衰弱时。

  在心灵深处,在金色积木中,来自千年前的法老终于完全苏醒,正幽幽地对武藤游戏叹着气,“下次不要这样了,凡人要与神明做交易,都需要献祭上什么……”

  “是你吗……另一个我。”武藤游戏忽然警醒过来,他一手攥着胸前的千年积木,一边贴近那颗青金石,那颗被镶在石板上的青金石泛着微弱的光芒,指尖触碰到,就能感受如体温般微热的温度,“‘法老也献祭了同等的代价,换取凡人不受神明的惩罚’……是因为这件事,你的名姓才在历史上被抹去的吗?”

  “这不是代价。”亚图姆轻声道,“这是约定,我相信你总能找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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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最早开始,我想写一个彻底落脚在埃及的故事,但后面没脑好实在太摸了就采用了这种方式,选择了黑(冥界)、金(太阳)、蓝(神权)三种算是比较代表古埃及的颜色,至于原本想写的故事还是等未来有机会再写。有一段时间没搞同人了,写得十分小学生作文,好在控制住了自己疯狂往“一千八”冲的画风……最后真的好喜欢车干给我画的插,那个画面本来是出自我自己不可言说的某种恶趣味比如“拉钩盖印一百年不许变”之类的……但是她画完后我忽然觉得像个神圣的契约,想起我之前的恶趣味,不禁为自己的村妇审美捏了把泪,但是法老真的好漂亮,好适合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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