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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羊腿玫瑰,坟头蹦迪

翻出老文稿重发,除个草,可能会有人看着眼熟……对没错,就是那篇神展开。魔鬼的开头是我,痛苦的接龙是串,神奇的结尾是清,我写的最少,串最辛苦。故意打了大段让你们猜(你的分段太明显了根本没有那个必要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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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喻文州带领科考队进入沙漠的第三天,他选的这支队伍都是年轻人,虽然年纪不大,但都是百里挑一出来的,每个人都有着出色的体能和超出常人的知识水平。
  
  他们去的地方在玉门关之外,在沙漠最深处,连白骆驼都不想涉足。那里地貌奇特,岩石山峰陡峭挺拔,石头城中,一年四季的风都大得骇人,连百余吨的钻井架都能刮倒,那阵风日日在城中盘桓不去,尖锐的风声在暮光和夜色中尤为凄厉。
  
  当地人叫这座城“沙依坦克尔西”,而来自外地的科考队还是沿用了最被世人熟知的那个名字——
  
  魔鬼城。
  
  但喻文州却不是为了地质地貌来的,他日日做同一个梦,梦里有个少年,靠在城中唯一一块月白的石壁旁,隔着一丛篝火看向他。少年眉眼自有三分锋锐之气,此时一扬眉带了点笑意,冲他点了点下巴,“喂,你往后让让,那是我的烤羊腿。”


  
  彤云卷着暮色暗沉沉地压下来,远处赤日敛去最后一点辉芒,堪称大漠流金。郑轩擦擦额角的汗说天晚了歇歇吧,喻文州思索片刻也不好逆了众人心思,遂一同寻起避风平坦处把帐篷器械一概卸了,七手八脚准备安顿下来。
  
  营帐既已扎好,队里五人围坐。于锋拆开压缩饼干笑问要不要生个火,方才觉得夜风如鸮狂鸣,不远处的石城嶙峋,真生出几分魑魅横行的意思。
  
  郑轩缩着脖子往那眯眼一指,“喏,喻队你瞧那不是有火?”
  
  喻文州刚归置好勘测仪器,从帐中打帘出来。顺着他指的望去,石门处果真火光隐现,跃动几抹橙红在呼啸漠风中有蛊惑人心的意思。
  
  喻文州不禁抬步往里头走,几个队员忙不迭劝住人“哎喻队明天才进去考察啊”“别是真鬼啊里头阴气重”,他却置若罔闻缓步而去——非为追光逐暖,只是为了那个入梦多年的人。
  
  作为一个科学工作者,怎能信命理之说?但此刻喻文州真真切切地信了。月白石壁,篝火灼灼,少年抬头挑眉,有点不满地朗声道:“哎踩着了踩着了,你往后让让,那是我的烤羊腿!”
  
  喻文州听见自己一贯从容的嗓音带上两分滞涩,在滋喇滋喇蒸腾的孜然香气中问:“你叫什么名字?”
  
  后来黄少天把这一幕写进了歌里,说“没见过这么没道理的!一出现吓我一跳!”。
  
  但当时星落三千丈,黄沙五万里,“梦中人”三字未免太过肉麻,喻文州还是决定这样称呼黄少天——他招呼外头考古队一道进来,火堆旁成了他一人的主场。
  
  “哇,地质队啊,真牛逼。”黄少天挥舞着一双沾满油光的手自我介绍,“我?我写歌的,这就是诗与远方呗,找找灵感。”
  
  喻文州一直隔着篝火注视他,像是沿着天命的脉络溯游而上,看见年深月久里的故人。如同感应到他的目光,黄少天不甚在意地拍拍油手站起来跳到他身后:“比如这位小哥!我看着特面熟啊,相遇也很命运的噢?我想到三行曲子啦,写给你的,快快快纸笔伺候。”
  
  喻文州披着厚重的冲锋衣,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卡纸,略带歉意地冲他笑笑:“只有炭笔和这个…”
  
  黄少天吹声口哨在风中拉得尖利悠长,“这么新奇给名片的方式啊。”他借着火光扫一眼发皱名片上的“喻文州”三字,转头唰唰唰地写下音符。
  
  篝火燃尽时,黄少天坚持把帐篷扛到了地质队旁边,并拒绝交还名片——“你自己递给我的,还有要回去的道理?再说了这是我的灵感嘛,我在G市有个乐队,酒吧live的时候欢迎来听啊!”他语速快且音色清越,眉目骄傲如刀锋,没有丝毫被鬼城狂风摧折的可能。
  
  喻文州笑着应声“好”,忍不住肖想这把嗓子唱起他行云流水写就的音符时,是何等光景。
  
  ——当真见识的时候,却是全然不同。大漠一别两个多月,喻文州还是牵扯着心底那一丝绮念,去往黄少天曾和他提过的酒吧。
  
  连郑轩都打趣他说“喻队莫不是在魔鬼城被魇住了”,喻文州自己也心道,是啊,命劫已至,沟坎难过,桃花劫吧。
  
  酒吧里人声沸反,显是一场摇滚刚过。喻文州隔着人群听到台上有人说“接下来为大家带来的新曲子,还是我们黄少编的”,他努力往前走两步,看见黄少天垂下眼睫调试音准,发顶在镭射光下有种违和的柔软。
  
  下一秒乐声响起,如利剑般劈头斩向喻文州的五感——黄少天修长手指在吉他弦上跃动,带上力道千钧,昂首时眸底喷薄而出的热情,让喻文州再次无端想起大漠的泼天夕照,雄阔锋锐,不可当。
  
  他每一次随着韵律的摇摆,小臂紧绷的肌肉,额角隐约的汗珠……组成的是一个全新的黄少天,从未见过的另一面、与梦境里截然不同的存在。
  
  一曲终了,有粉丝疯狂窜上台和主唱拥抱,黄少天收起吉他正准备下台。听得有人叫住自己的名字,白衬衫,春温一笑缓步走来,和周围酒绿灯红竟是格格不入。
  
  “曲子很好听。”喻文州变戏法般递上一朵玫瑰。
  
  黄少天露出点稚气的不可置信,他没想到喻文州真的会来——也没想到被冲锋衣包裹的喻文州,换上白衬衫居然如此江南,没有丝毫大漠气。
  
  “给我的啊?”黄少天接过来抖个机灵,“不会是沙漠玫瑰吧!”
  
  喻文州笑说你说是就是吧,地质队还有事,我的飞机得走了。黄少天愣一下,挠挠头吼了句:“还会再见吗——!”
  
  喻文州一手推开酒吧门回转身,“总会再见的。”


  
  黄少天抱着电吉他和喻文州对视片刻,像是隔着远远十年瞧见了当初那间驻唱的酒吧,灯光炫目,汗液在空气里挥发成如有实质的荷尔蒙,那时候黄少天还是个不起眼的吉他手,所有人都去和主唱拥抱时,只有一个穿白衬衫的小子走过来,给他递了一支玫瑰。
  
  玫瑰很美,散场后黄少天把它插在胸口的口袋里,倒扣着棒球帽背上吉他回家,某一刻他觉得自己像个花花公子。但实际上他只是个喜欢折腾吉他的穷学生。
  
  “但是好吧,还有人给我送花,说明我那时候唱得也不是那么烂,是不是?”黄少天偏头问喻文州,他们靠的太近了,这个姿势像是他在亲吻喻文州的耳尖。
  
  喻文州嗯了一声,抬头替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他是没觉得黄少天有什么变化,应该说从一见面开始,这么多年以来黄少天在他心里一直都是最好的最耀眼的。
  
  他抿唇慢慢笑起来,然后一抖手腕,给了黄少天一朵玫瑰,像十年前一样。



*一杯敬朝阳一杯敬月光,一杯敬故乡一杯敬远方,望我的朋友们永远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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