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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塞上雪

我流喻黄,就爱乱写!脸滚键盘式乱七八糟古风。

联动另一个短篇 隔墙有鼓   不看不太影响理解~

肥肠不正经,考试前披头散发随意打,这几周我差不多已经凉了,肝小野狗,下周恋与要出了我心和肝都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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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北雪皑皑,冰花大如席,远山起伏的轮廓被层层掩盖,寒气凛冽逼人,大风割得脸面生疼,裹在身上的生铁重铠隔着皮革都冷得透骨,刀剑上的血还未滴落就结成冰棱,重霜凝在旌旗上,生生将迎风招展之势压了下去,连呼吸都比以往沉了几分。

  比天气更沉的是喻文州的脸色,他这主帅营只比一般士兵营大了些许,堪堪能站下所有将领而已。塞北雪天尤其寒凉,朝廷本派快马送来毛毡,望他往营门上披一披好挡挡寒风,可他捻了捻那颇有分量的织物,转过首去勾勾手,招来站在门口发呆的宋晓,缓声道:“送去伤兵营,垫垫床褥。”

  毡毯垫床,宝剑赠人,连自己那方温玉质地的砚台都借给了画图的军师,喻文州本就生得斯文,谦和冲淡。细细数来,蓝雨众人伴他左右已有近十年,可从未见他变颜动过真火,对他们而言,就算隔壁杀猪匠的麻脸小女儿忽然接了一道圣旨要封后,喻文州也只会意味深长地挑挑眉笑道:“那很好啊,记得准备礼物。”

  而如今这人硬是命军士揭开了主帅营的帘帐,任穿堂风嗖嗖地刮进来,帐内尚有一丝温暖,风在营帐口愈发凌厉,一左一右站在门口的徐景熙和李远缩着脖子往里挪了挪,抬眼看到喻文州坐在桌前,一手捏着笔杆,毫上墨已凝成将冻未冻的样子。

  他们摸了摸鼻子,将本已挪进来的脚缩了回去——还是不要触霉头了,就喻文州现在这个样子,再火上浇油,就地撵出去发配三年都是轻的。

  塞外旧王城余孽不死,杀城内太守拥兵自立,原京都少年郎们四海漂游,狡兔死走狗烹,一道圣意传下去半天听不到个回响,最终喻文州携黄少天自江湖而归,关了客栈,重振蓝雨军,一路向西北去。

  这糟糕的天气,粮草不足,人马惫懒,直逼得双方对战时日不断延长,叛军能龟缩王城不出,可在外扎营的人受不了这苦。是故今早天还未擦亮,喻文州睁开眼,往身旁一探,床榻一片冰冷,找不见黄少天的影子,估摸着是半夜提着剑跑出去了。他叹了口气,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也不出门去询问守大营的人——黄少天这轻功,放在江湖里都是独树一帜的,踏雪无痕,飘忽得就像灯芯上烈风里将熄未熄的一绺火一缕烟,他不想被普通人找到,普通人就真的找不见他。

  只苦了一早来商议军事的徐景熙与李远,说来也合该二人挨罚,徐景熙于天刚蒙蒙亮时掀帘而入,看着喻文州黑如锅底的神色忍俊不禁,掐了掐旁边板着脸的李远,示意他去看主帅的脸色,还比着口型“八成是黄少天惹的祸”。刚刚拧了片刻,忽见面前难得一见的黑心掌柜指了指他二人,一字一句道:“出去站着。”喻文州想了想,补了一句,“站门口去。”

  这下轮到李远拧他了。二人缩着脖子倚在门口,将半个身子埋进搭帐的厚布里,李远冻得牙关打战:“你好好的……惹他作甚。”

  “说得好像昨天黄少天出营前没和你打过招呼一样……”徐景熙伸着脖子喃喃回他,猛地一哆嗦又缩回衣服里,搓搓手哈了口气,“这小祖宗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李远张了张嘴,还未说话,忽闻远方当啷一声剑鸣,有人于大营极远之外拔剑出鞘,借劲破空而来,那势头比奔马更快上几分,剑锋破空时呜地一响,金铁之声合着寒冷疾风,听上去让人呼吸一滞。可待那人奔近一看,样子却着实有点可笑,横冲直撞得像只无头苍蝇。

  黄少天依旧是那副从未变过的朗朗少年模样,背上鞘里藏着不知何时放回去的长剑,一身漆黑夜行衣,腰上系着的银丝腰带烁烁发亮,他抓起的高髻有些散乱,怀中抱了个木盆——好吧,是只俊朗的无头苍蝇。

  他奔过帐门时“咦”了一声,左右看了看站在门外两侧的徐景熙和李远,斟酌了片刻开口:“你俩……还好吧?”

  “挺好的。”李远如是说。

  “看风景。”徐景熙如是说。

  “哦。”黄少天点了点头,将抱着的木盆又贴近了自己一点,“那你们继续,不打扰了。”

  营帐内盯着一杆笔看了一早上的喻文州终于有了动作,一双眼径直对上走进来的青年,黄少天站在门口摸着下巴想了想,伸手将扎着营帐门帘的布条拆了,寒风被布幔挡在营外,冻得徐景熙又打了个喷嚏。他抱着个盆凑上前去看喻文州,那人扔了笔,好整以暇地理了理书页,开口问他:“你去做什么了?”

  黄少天堪称天下第一脸大心不慌剑客,睁着眼睛说瞎话:“给你打水,你再不注意怕是要老寒腿了。”

  喻文州应了一声,掐指算了算时间,反问道:“打个水,四个时辰?”

  黄少天向桌旁一坐,将那盆热水往喻文州那推了推,拧着眉道:“你先敷一敷,我听他们说,早年你们结伴往七城跑,身上多多少少都落了点毛病,王杰希治不好的什么风湿啊老寒腿啊关节炎啊消渴症啊……”

  喻文州一腔压着的火被他堵得无处可撒,只好拧了帕子摁在了眉心之上,他这眉头锁了一早上了,他双指交叠,轻轻叩着桌面,似是在想怎么开口,半晌也只叹了一声:“现在不同少年之时,城里也不是什么刚愎自用的城主,他们敢杀太守自代其位,便做好了捕捉刺杀者的准备……”

  “哦。”黄少天托着腮,嘴里还叼着一根不知道从那片雪下捞出来的枯草根,“可我真没去杀人。”

  喻文州一横眼正瞥见他袖口凝结着的大团血迹,手中帕子已经冷了下去,彼此心照不宣,他想了想,觉得以后信神信鬼,都不能信黄少天那张嘴。黄少天被他的眼神剐得有点疼,抱着脑袋缩在了桌角,喃喃道:“你也没少骗我,当初什么应声虫叩门蛊,说的比唱的好听,倒是一套一套的,还有浪迹江湖,没两年就回来了,带兵出征风餐露宿,我算是知道你们当时多累了。”

  喻文州沉吟了片刻,略过他前面的好几句抱怨,只答了最后的那句话,他垂着眼帘,案上图卷延展,图上万山千嶂,营外云天高阔,一向温文冷静的青年亦被激起了些许血性,轻声道:“壮丽山河,当配烈酒珍馐,又何妨抛却大好头颅,若我不渡此血海,何人来渡?”

  黄少天趴在桌角打了个哈欠,他夤夜起身,血里奔驰,困得狠了,正浑浑噩噩间,忽然听到面前喻文州悠悠开口:“你老说我骗你,那我拿个秘密交换吧。”

  他来了精神,见面前喻文州弯了眉眼,气似是全消了,贴在他耳边轻轻道:“我做过魔教教主……至于什么时候,你自己去问。”


  黄少天蹲于守在营帐门口的李远徐景熙面前,给他们递了半只烧鸡,那烧鸡是他从牙缝里硬省下来的,此时为了探听喻文州的秘密,半只烧鸡算不了什么。他盯着啃着鸡腿的李远,直把后者看得全身发毛,良久后忽然开口问:“喻文州什么时候做过魔教教主?”

  “我知道。”啃着鸡腿的李远还没开口,一旁拧下来一只翅膀的徐景熙猛地插话,“掌柜的在开客栈前去私塾教过几年书……”

  “你这么说我也想起来了。”李远恍然大悟,“就是那次连累我们被街坊那个大娘提着菜刀追了一下午的事,那大娘一直说我们掌柜的教的是邪门歪道,掌柜的自己躲走了,那天开门的是我,那手旋风菜刀的确吓人……”

  “我想想掌柜的当时教的是什么……”徐景熙攥着翅膀仰面望天,语气诚恳地像在背千古名篇,“要致富,就养猪,不贫不富先种树,衣服破了再补补,没事别来上私塾……”

  黄少天狞笑着抢过他手里的半只鸡,扒下一块肉恶狠狠塞进嘴里,掀开帘帐恨不得喷个唾沫横飞:“喻文州!你又骗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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