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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衔灯

我流乱写古风,拳砸键盘产物,课和作业多得想撞墙。
前几天去打恋与制作人了,昨晚闭服了然后我就失恋了,白起也太苏了吧。于是睡不着放空脑袋对着键盘一通乱敲,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好像原先是想写呼呼的那个花式吻,后来发现写到后面太穷了亲不起来,算了就让阿凡提喻文州和蜜汁巴依老爷的黄少天好好说两句话吧。
今天和基友去看mamo的《烟花》……请不要再和我提妇联预告了你看到我架在脖子上的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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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少天是个侠,也是个贼。

  这世间善恶本就难分,也不是什么能轻易分得清楚的东西,所有清浊黑白的道理大且空茫,撞上黄少天这种吊儿郎当的少年,只被他揉作一团废纸,搂进了土灶里,最大的作用就是引燃叫花鸡外的一缕火焰。

  五岁那年,黄少天在父辈提携之下从剑冢中拔出了将要陪伴自己一生的长剑“冰雨”,他发身长大得晚,彼时人尚堪堪和剑齐高,一翻腕却能将长剑舞得密不透风,连游历许久归来的老剑仙都夸他天纵剑骨,修性即是修剑,少年气比剑更锐利。十六岁那年,他一剑挑落家中平辈弟子手中八十一柄名剑,从朋友那取来的酒囊握在另一掌里,一剑一口酒,罡风激得黄家满院栽着的桃花纷落如雨,他恣意一剑,能穿过层叠纷涌的桃花,于招式老处侧过剑锋,在师兄弟们剑上一振,再回手时亦带了一瓣而来,一吹向青天,香尚在,酒也平添了三分春意。

  他生平两大喜好,一是叫花鸡,二是劫富济贫。且不说那叫花鸡味道如何,单只说黄少天眼里的“劫富济贫”,便与其他人不同,他能大费周章在员外某某某柜中寻得一袭虎皮袍,转眼便赠与破庙里受冻的小乞丐,他能顺手盗走一盒大内皇宫里藩国呈上的大颗东珠,随意分发给孩童当弹子玩——但若只是盗走东西倒还好,他人在江湖,可根还在黄家,不怕寻不到,可他偏生像个贪乐的人:取了袍子在衣柜里塞上一匹江南云锦,盗走一盒东珠换了一匣玛瑙,连疫病横生时从京城中大药房里取走珍稀药材,也不忘在柜台上放几锭金子……

  若说这是贼,哪有这么傻的贼?

  站在帝都四周的岭上往远眺去,翻滚的云海气雾间,一座座高塔静静伫立。这王都之中,煊赫之人又尚塔之风,上到王孙贵族,下到权臣富商,纷纷在自家后院筑高塔,直指云天,更有甚者在塔上镶嵌珠玉金银,辉煌比不过,便比高度。

  然而再高的塔也高不过天去,帝都城中最高的塔其实有两座,一座在皇城东北角——帝王家最是孤高,身侧逼仄,只够寥寥数人并肩,另一座遥遥相对,贴着帝都西南的城墙拔地而起,在一片兵甲干戈中辟了块最冷清的地,塔外墙面上不像富商们火急火燎地镶了一堆装饰,很普通的墙,糯米汤拌了石灰,除了坚固以外没什么特别之处,灰扑扑的并不惹眼。

  但只有老江湖们才知道这座塔的特殊之处。

  蓝溪阁阁主喻文州,掌天下大笔银钱,于私下坐镇户部幕后,运筹帷幄,于安定时开水路治苛税,于战时调拨粮草。喻文州手上的蓝溪阁没有秘密,全天下都知道它的特点——有钱,可偏生就没有人敢把那贼心打到蓝溪阁头上来,只因当年有某位贼胆能包天的剑侠,仗着剑本就走的是轻灵一脉的优势,拔剑借好风,孤身直走青云,攀着塔外墙径直翻进了最顶的一间房,然后……

  然后摔在了阴沟里。

  在黄少天的嘴里,他贪着蓝溪阁的名号,一人一剑穿过重重机关与守卫,直扑最上的那层楼阁——在江湖秘辛里,但凡有高楼,最上的一层总不免藏着什么贵重物事,如价值连城的玉璧或吹毛断发的宝剑,最不济也该有本武功秘籍,他对自己的剑和剑术倒很自信,只是缺钱。

  他散金如流水,于钱财看得也不重,江湖上的少年郎可以穿着破衣烂衫,也可以枕星河卧野草权当天地为伴携入酣梦,甚至可以揪着山鸡野兔裹着泥烤熟果腹,但酒可不能少喝,剑也不能亏待,打酒磨剑无一不要花钱,当真是散财不觉赚钱难,一文绊倒英雄汉。

  而后不知是听谁说的蓝溪阁不缺银钱,生平爱“劫富”的游侠黄少天便提了剑径直往蓝溪阁来,最顶上的那房间里好东西多,墙上走兽眼窝里嵌着夜明珠,连随意铺在桌上的都是万金难求一匹的上好缎子,他每每拿完就跑,一来一去快如疾风,自忖无人发现。

  但是今夜却不一样——蓝溪阁的窗一向是向里开的,窗格里糊着蝉翼般通透的素纱,夜色里浸了点温柔的光来,他将长剑往身后一带,单手攀着窗檐,堪堪将身形稳住,正准备伸手用指力点破那层纱,忽听见吱呀一声,面前的窗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有人执着一盏灯站在窗里,一手隔了袖扶在窗上,那是个黑衫青年,裹了一身冷肃,衬得脸色发白,手中火光反而更添了几分血色。黄少天猝不及防僵在窗台上,一手还攀在檐上,他脊背骨直发凉,夜风劲急,从背后呼啦啦吹来,激得某位不世剑才蹲在窗台上打了个喷嚏。

  不好了啊……他在心里喃喃道,是喻文州。

  十六岁那年他呈了狂,于父辈寿宴上借酒放歌,在满庭缭乱桃花里,叮叮当当地剑挑了九九八十一个同辈,最后一剑收不住势,在父辈铁青着的脸色前,在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损友们叫好声里嗤地脱手破空,循着黄家大门而去。

  而那日恰有少年着黑衫,从黄家朱门入得来,手中礼物还未放下,猝然剑风扑面直抵眉心,彼时喻文州尚年少,喻家素来行事不张扬,就连江湖百晓生都不知这喻家小公子修的是何种绝学。却见那人于瞬息间抬手,骈指,在疾疾扑来的剑锋上一弹,当啷一声怆响,长剑倒翻,嚓地插进了花树脚畔。

  春风散尽,桃花飞旋,上门来拜访的少年着黑衫,看上去十分苍白孱弱,腰背却挺得笔直,自有一番气度。喻文州缓缓收指握拳,双手一拢,对大堂正中黄家老剑仙行了个大礼:“晚辈喻家文州,奉家父之命前来贺寿。”

  一旁的罪魁祸首黄少天早已被父亲拎着耳朵拉进后院去了,他在哄堂大笑里一脸苦大仇深,所谓不相比不伤害,从那日起他但凡看到喻文州,脑中便警铃大作高呼不好。

  而此时他蹲在窗台之上,喻文州执着灯火看着他,凑上前来,隔着一指距离,青年静静地看着他,语调里听不出喜怒:“当初我曾问你,可愿是否与我一同走出世家藩篱,去看看这世间有古龙引烛去,雀鸟衔灯来,极北雪原浮冰可生光,南海藏蛟卷洪波堆雪,最不济也有西域大漠捧红日可看,甚至能手揽南疆藤萝旁流泉里一泓星色,你怎么回我的?”

  黄少天歪着头想了想,看着他的脸色,试探着开口:“好像是……不听不看不知道,没钱没闲没心情?”

  “你倒是记得很清楚。”喻文州摇着头笑出了声,轻轻松开了扶在窗上的手,半侧过身去从案几上抽出了一方算盘,在黄少天惊悚的眼神里当啷一抖,“蓝溪阁的东西可是很贵的。”

  “所以,你现在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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