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博@_泠紫雪_ 随时爬墙,谨慎关注。

【恋与制作人·白起】炽光

大明星和小制作人非诚勿扰相声现场【其实不是】


  今夜有小雨,她拎着伞上到天台时,白起正好准备扔掉手中的矿泉水瓶。他将牛仔外套脱下来搭在肩上,额发已经被水打湿了,水珠沿着他的后颈一路往下,在外套上洇开深色的痕迹。恋语市的雨季漫长难捱,雨怎么下都下不透,有一场没一场的,呼吸都觉得困难,她撑伞靠近坐在天台边上的某个人,小声道:“怎么了?”
  
  “没什么,吵得难受。”白起坐得高,小姑娘要踮着脚努力伸长胳膊才能够到他的头顶。他下意识压低了身子往伞下钻,做到一半却忽然犹豫了片刻,像是想起了什么,向旁挪了挪,伸手过去拉她上来,“你上来吧?”
  
  她倒也不拒绝,大喇喇将伞柄往青年手里一塞,顺手解开了黑西服收腰的扣子,长长吐气的样子像终于从鲸鱼骨、藤条和牛皮束缚间逃脱出去的古罗马公主。她顺手将白起要扔出去的那个矿泉水瓶拿在手上,往空中抛了几下,试探着问他:“你不喜欢录综艺啊?”
  
  方才她正在参与一档综艺节目的录制,男女素人嘉宾因人生观恋爱观等等乱七八糟不一样的观厮打在一起,场面异常混乱。为了撑场面请来的明星嘉宾纷纷黑了脸,一地鸡毛里白起倒是最安静的那个——双手交叠在身前桌上,神情淡漠眉眼温和,写满了人畜无害。这让她松了一口气,著名的“佛系爱豆”白起果然名不虚传,只演戏不炒作。虽然他人红剧也红,但不接代言,不上综艺,不闹绯闻,无论对手戏演员咖位高低,他都一视同仁。
  
  此前她在筹备这档节目时,试探着托关系询问白起的经纪人,对方不问酬劳就一口答应,惊得同一策划组的姑娘打翻了一瓶粉底液,拍着桌子尖叫:“上一个答应得这么干脆的艺人可是有黑料在我们手上啊,你到底藏了白起什么猛料!”
  
  倒不是说她希望上演“三顾茅庐”般的长时间邀请扯皮作战,可就是太顺利了,让人恍恍惚惚间生出了一种不真实感。更何况白起的经纪人韩野——她的旧时同学——除了擅长用康X傅调料包组合煮出三十六种口味的泡面外,其他技能点几乎都是惨淡的零——更别说拉资源控评营销了。白起能有今日的辉煌,都是他自己走出来的,有时候她都很怀疑韩野作为一个“经纪人”,到底有没有起到“经纪人”的作用——看上去愣是把“白起”这个世界五百强大品牌经营成了乡村爱情小作坊。
  
  ……等等,如果韩野只是一个没有话语权的伪经纪人,那么是白起亲自点头接的她这档综艺?她抬起手,用袖角擦了擦额头的汗,觉得自己好像搞砸了什么:今天晚上的场面实在太过混乱,她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挥舞着红色指甲的暴怒女嘉宾拉下场,又好说歹说让其他人都归位。
  
  在折腾了一圈后,节目总算回到了正轨,可录制一结束白起就独自起身离场了。她匆匆忙忙地将事物交给助手打理,跟着他一路小跑到天台上,穿着高跟鞋爬楼梯简直像被人废去了任督二脉,白起身高腿长,转眼便消失在楼道尽头,剩她一个人踩着高跟在走廊里狂奔。
  
  “不喜欢录综艺?”白起一怔,“咔”地将拿回到手中的矿泉水瓶捏瘪,“没有。”
  
  他的声音听上去很平静,尾音却不知怎么地往回咽了一点,像是在隐藏着什么情绪。沉默了好一会儿,他忽然转过脸来看她,瞳色浅且锐利,只在她脸上瞥了一瞬便倏然收回,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在方才一刹里一收,重复了一遍方才说的话,“没有不喜欢。”
  
  “其实这种婚恋节目真的很难策划……”她按住眉心皱着脸,掰着手指头数,“父母喜好啊,有房有车啊,看脸看爱好啊,有时因为养不养宠物、养猫还是养狗都会撕起来……”
  
  她话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努力拉了拉嘴角挤出一个微笑来——作为一个不那么专业的小制作人,好像不太应该随随便便抓一个人就大倒苦水,更何况是她费尽心思专门请来的嘉宾。在学生时代里,女孩子们总喜欢三五成群凑成一堆,你讲一讲八卦我述一述烦恼,午休时间一结束大家各回各桌,转眼又要面对糟糕的同桌、难看的分数和永远板着脸的老师。从那时数到现在,烦恼是一样的多,可不同的是长大了后,那些烦恼都被藏在了心里——好像再也没有那样的人,安全、沉稳,令人不由自主地想托付一切。
  
  她的话中止得有些突然,一时又不知道接什么别的话,只好默默转着又回到自己手中的伞,黑色伞面上绘了几朵浅色的花,在她滴溜溜转动下连成了一条白线。雨渐渐下得大了,水珠顺着伞沿滑落,白起抬起手来将伞往她一侧推了推,一撑天台边缘往下一跳,转过身来一手稳住她的伞,一手去扶她,不动声色地岔开了让面前这姑娘有些手足无措的话题,“回去吧,你今天还有其他节目要录吗?”
  
  “最近赶大流,”她光着脚跳下台子,勾着两指拎起高跟鞋,“我手头情感类和婚恋类节目特别多……”她不动声色地偷偷抬起眼,用余光瞟瞟身旁青年的轮廓,露出职业的笑容,刻意咬了一下字,“我帮您联系韩野让他送您回去?”
  
  “韩野?”白起低头按亮了手机,确认了时间,摇着头回她,“不必了,我让他先开那辆车回去,门口堵着不少人,他出来估计要一会儿。”
  
  天台地高,到了夜里恋语市高层建筑的灯都亮了起来,小雨仍淅淅沥沥的,满城烟雾朦胧间,霓虹灯的彩光亮得柔和。白起站在楼道口,伸手替她拿过伞,眼底映着她身后的万家灯火,灿若星河。他褪去了周身锐气和冰冷,轻轻吐出气来,想要和她说些什么。
  
  她眨了眨眼,恍惚间以为是自己没有听清楚,“啊”了一声抬起头来,却听得簌簌声响,他落下一掌,覆在她发上。
  
  “你应该叫我一声学长才是。”青年低低道,“除此之外……我有一些话,迟来很久了。”
  
  高中时,他曾经无数次“假装”路过她的班级,隔着厚厚的玻璃去看人群中的她,十六七岁的女孩子是最爱笑最喜玩闹的年纪;而他肩上有太多重荷,身骨未足羽翼未丰,卸不掉也甩不脱那些与生俱来的麻烦。他和她最开始就隔了很远,之后更是再也没有走近过。
  
  这么多年来他演遍了众生相:从泥泞中摸爬滚打的小人物,到庙堂上杀伐果断的帝王将相,每一个角色都是他的一面;少女心头有小鹿,他心头便有青骢白驹,扬鞭一振能奔千里外,有豁出一切的气劲,什么东西都磨不平他心中属于“少年”的那个棱角。
  
  唯独只有她,她是炽光、是此生眷恋,如果不能保护她,他就不会将某些话说出口。
  
  那位“能在拍摄现场和导演因为一个镜头争执许久”的风暴中心白起先生,在年少时,也只敢偷偷坐在琴房墙外一角,对着漫天纷飞的银杏叶弹起吉他,为他的姑娘轻声唱一首自己谱写的歌——但也只限于唱给他自己听。
  
  可现在不一样了——
  
  “你说什么?”面前的姑娘伸出一指在他面前试探着晃了晃,“你说话了吗?”
  
  “没有父母喜好问题,有房有车,我的爱好是你,只要你喜欢,养猫和养狗都可以。”他收起伞,侧过头去,她怔怔地看着面前青年的耳根一路红进衣领,又忽然转过来轻轻搭上她的小臂,“所以……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

写在后面的闲聊

整个七八月暑假我处于一种很动荡不安的各种情况里,找不到一块儿能安下心来写点东西的时间,思绪还是有的,可笔头钝了,姑且花时间磨一磨。

前几日尝试了一下新墙头新CP,写了点乱七八糟不知所云的东西,唉,牙真的不争气,每敲一次键盘都会麻一下,每说三句话也会酸得让我再也不想张嘴,从前的人形自走钢炮算是废了,只希望不要太影响日常生活。


朋友:你写到哪了啊?

我:……挥舞着红色指甲的女嘉宾……

评论
热度(40)
© 燕歌行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