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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炎炎

我终于诈尸了!我流喻黄,原著向,应 @温柔刀。🐟🐕  号召写的巡山组联文,我写原著向写得是真的不太好看……最近现充实在是忙得上天入地受不了,感觉手感找不回来,时间空间被挤压得太少了,也不好意思说自己在复健,就……大家凑合着看

另外这周真的太热了,周末如果有去CP的姑娘务必注意防暑多喝水,带点药,别中暑了。希望大家都玩的开心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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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少天发现,其实最了解他的那个人,并不是他自己——

  像他这一黄金期走过来的选手,站在拓荒时代的边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是极为幸运的,不必筚路蓝缕地拓进,当爬到高峰时,最凛冽刺骨的风都已经吹过了,遍地嶙峋的石块也被前人踏碎了,相比而言那条路会更好走一些……但也仅仅只是相比而已。

  他也盘着腿坐在俱乐部宿舍的床上看他人新闻发布会,那张闻名整个荣耀联盟的嘴总是闲不下来的,从邻座宋晓的塑料罐子里掏出一把瓜子来,边嗑边品评,半途中偷偷扫一眼戴着耳机靠在一角小憩的喻文州一眼,耷拉下肩头压低了音量。

  他曾经说,当某一天,轮到自己退役了,大概会和高考结束那晚一样,将自己过去为了维持良好状态所保有的那些作息习惯,那些生活上的条条框框都装进玻璃瓶里,站在天台上狠狠摔下去,如同被压得弯下腰的枝桠在松开桎梏后发疯般畸形生长。

  彼时喻文州只淡淡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将那本精装的黑色硬皮本放进包里,单肩背着黑色书包,半靠半站,在门框边低眉按着手机等他和训练营后辈们吹完今日份的牛皮。刚从训练营中脱颖而出没几年的卢瀚文俨然是个小前辈了,褪去了少年的毛躁,却迎来了迟到的变声期,一口公鸭嗓嘎嘎嘎的,索性少说多做,站在喻文州身边冲副队长使眼色。

  “不急。”喻文州的后脑勺仿佛长了眼睛,从手机屏幕上慢悠悠地挪开视线瞥了卢瀚文一眼,片刻后意识到了什么,挑起一边眉道,“有事?”

  他目光平静温和,卢瀚文却被盯得如芒刺在背,后脚跟一靠往旁挪了一步,想了想才道:“经理让黄少去试试新设备。”

  喻文州应了一声,信手拉开链将手机放了进去,这才将双肩包都背在了身上,他抬起手“笃笃”敲了敲门框,对应声转过来的黄少天笑了笑:“走了。”他拍拍卢瀚文肩头,将他往训练营里推了点,弯着眉眼轻声道,“你进去看看他们……”

  黄少天这人生性跳脱飞扬,就算在走廊上也停不下来,边走边嫌蓝雨俱乐部二楼走廊采光太差,跑了几步拉开了好几扇窗。喻文州背着包站在一旁等他,蓝雨平时规矩不算太多,非比赛时不必像高中生那样非得穿着校服,他在牛仔外套里随意搭了件印着队徽的白T恤,G市夏天热到令人发指,黄少天推开窗,蒸腾的暑气从大开的缝隙中滚滚涌入。

  喻文州无可奈何地往冷气充足的房间旁躲了躲,黄少天被迎面扑来的热气熏得脑袋发懵,反手又是“啪”地将一扇扇窗扣得死紧,双手插在口袋里慢悠悠地向前踱步,良久才道:“你说到时候我退役那天,我会干什么?”

  “现下的现下,说这些尚且还早。”喻文州将背着的包往上托了托,声音低了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应该不会如你所想。”

  他眼里是一派冷静与清明,是还未被点亮的星海,喻文州说话向来是很有分寸的,两句话连续用了“现下”和“尚且”这种推测词,他理性且温和,每个字词,甚至标点符号都经过了一番斟酌,一句话背后往往有其他的许多用意。

  黄少天鼻间“哼哧”一声,走到了经理房间旁,做了个要推门而入的手势,喻文州叹着气,一手按上额角,一手将黄少天的手从门把上移开,翻过腕来虚握成拳,轻轻敲响了门:“上次不敲而入,被经理训了半小时你还记得吗?”

  黄少天转过脑袋看向窗外,伸着舌头顶了下腮帮子,嘟嘟囔囔挤出一句:“都是刚出训练营那时候的事了,怎么记得还那么清楚……”

  而后经历了多年,他黄少天将时光翻转过来,却发现喻文州所说的每句话、所记下的每一个关键词都在无意之间一语成谶了——他退役那天什么都没做,和几个队友在饭店里喝了一场,权当是散伙饭,还在打比赛的职业选手们都心照不宣地选了白开水,他摆摆手让服务员开了瓶啤酒来,撬了瓶盖直接吹。

  在个位数徘徊的酒精浓度根本醉不死他的神经,戎马半生的剑客低下头,在夏夜炽热的风里剥白灼虾,挑了虾线塞进嘴里,故作姿态地呛了好几口,光明正大地挤出两滴眼泪,将虾壳扔在瓷盘里,边嚼边含糊不清地嫌弃这盐水虾真齁,齁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坐在一旁的喻文州不动声色地抽出纸巾来,一张贴在他眼睛上,一张沾了茶水给他擦指尖,黄少天呸地吐气吹开了眼上糊着的那张纸,在风中扬了扬手,散去五指上的黏腻感,将一盘虾都倒进卢瀚文的盘子里。

  黄少天指着那个空了的盘子,伸手摸了摸卢瀚文额上有些硬的发茬,视线有些游离地打量了一下卢瀚文的身高,然后猛地一拍小少年:“多吃点,未来就靠你了小卢!”

  卢瀚文周身一抖,下意识扔了筷子站起身来,喻文州在旁边扯了扯他的衣角,将他重新按了下来,泼掉黄少天瓶里余酒,起身去给他盛了碗粥。身后的黄少天仍在后辈们面前摔杯大喊,说自己三十岁前一骑骋马渡云川,堂堂剑客第一人、荣耀玩家公认的剑圣,能一剑拦江开天,挡过韩文清的拳,扛过叶秋的战矛,与魔术师打了个平手,连后来被封为荣耀第一人的周泽楷他也不怵。

  黄少天的嗓门震得大排档房顶都颤颤巍巍的,喻文州垂着头拿滚烫的开水烫碗,身后跟来的卢瀚文挠着头沉默不语,喻文州侧过身看了他一眼,轻声问:“怎么?”

  “……”卢瀚文挠着头,半晌后轻声道,“喻队,我有点……”

  “害怕吗?或者是没底气?”喻文州静静地问他,并未等到卢瀚文回答,他冲远方还在扯天扯地的黄少天一抬下巴,对卢瀚文自顾自地接了下去,“他当年,也是这样的。”

  远方的黄少天正说到他一人一剑挡下苏沐橙轰杀过来的炮火,抄着筷子在空中一边比划一边高呼“如果挡在夺冠路上便是得罪,那么你们把我得罪得也不清啊”之类的话。喻文州叹着气,一手端起粥碗往回走,百忙间还去揉了揉卢瀚文刚才被摸过的发顶,笑道:“你听他学武侠小说口吻瞎说,当初第一次打比赛前紧张得一晚没睡。”

  散伙时黄少天已经有些站不住了,喻文州搀着他站在街边打车,攥着彼此的手心里出了一掌薄汗,黄少天也不嫌热,勾着他脖子在短外套上来回蹭了几下,夏夜里的呼吸又潮又热,熨在皮肤上痒痒的。喻文州挣了好一会儿也没能张开手来招呼出租车,只好挪了一点位置,将手臂从他身后绕过去,拍了拍他肩头,温声道:“先放开,我们回俱乐部。”

  “我东西都收好了,机票还没买好,先出去走一走,然后在俱乐部旁租个房子,有事没事回来看看你们打比赛。”黄少天埋着头,没有抬起来,声音听上去闷得发慌,“当初那个谁说你压低手速是为了续航,莫名其妙还被他一张乌鸦嘴说中了。”

  “你不相信小卢吗?”喻文州放弃了其他动作,站在路灯投下的一束光里,反问出一句话,伸出手指将黄少天耳廓边被汗水打湿的一点发掖到他耳后,声音平静不喜不悲,“他是剑圣带出来的剑客,你不相信吗?”

  “那不是我所在的蓝雨。”黄少天抬起头,每一个字都拖泥带水的。

  他声音小,咬字又极轻,喻文州低下头仔细辨认了半天才听懂,回味过来时黄少天的眉眼正在面前,一声轻笑便低下头去吻他。喻文州一向做事只点到五分,给人余地给己余地,可此时语气清淡却决绝果断:“那永远是你的蓝雨。”

  黄少天想了想,忽然半否认了喻文州方才说出的那句话,一挥拳头差点砸在路灯竿子上:“不,应该说我永远是蓝雨的剑圣。”

  “是的。”喻文州叹了口气,“我刚才忘了告诉你,俱乐部旁的房子我租好了,钥匙在你包里,一人一半房租……所以能放开我让我去打车了吗,蓝雨最伟大的剑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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