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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春色浮寒瓮

好久没写了,搞个喻黄古风复健一下,每天都在被限流啥都没有,就一直很好奇自己玩的到底是不是单机版lofter……看到的亲们挥挥手?

课太多快马加鞭写出来的,多日不写了遣词造句水平看得有些不舒服,改日有空再修改修改细节~文中三千营原型来自明三大营,别细究,就瞎捉来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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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上最尖锐最易伤人的东西,无非是塞北终年未停的沙风,三千营中人手中握着的长枪,和九重阊阖上莫测的帝王心术——前两样黄少天是看惯了的,他十六岁时被父亲老镇国侯赶离京城,独自持了一半虎符代他来塞上,国之三千营、镇国侯私家的乌衣骑和他黄少天化身为抵御胡虏的最后一道关隘,从此饮的是关山长风,听的是夜半金柝,京城里的繁华景象再与他没有半分干系。
  
  可不知何时北地受了一场大灾,缺粮少药,可汗不得不与中原互市,这种和平虽然仅仅只是表象,但只要表象尚未被撕破,便是真的。中原边关危机不再,可他黄少天在黄沙里消磨了太久,却也不太愿意回去了。
  
  他其实什么都知道,老镇国侯功高震主,中原轻武尚文,战时为名将,非战时便弃如敝履,他黄家迟早要被那群心机深沉善于揣测圣意的御史言官架空,好在老侯爷悍名仍在,立威于军中已久,帝王也不敢轻举妄动。
  
  可回京城也太麻烦了。黄少天皱了皱眉,叼着半截草杆坐在营外沙丘上,广漠里草都是长成一线的,他顺着线将草根拔将起来,在十指间缠绕编织,转眼就编成了个蛐蛐儿,他摸摸鼻子,随意在身侧沙地上挖开一个小洞,泼了两抔沙将蛐蛐埋了进去。
  
  这不编也就罢了,每每一动手,便想起不该想的。
  
  这七八年下来,原有的、在帝都时走马斗犬的少年记忆都被他忘得差不多了,黄家世代习武,先祖跟随太祖举于草野,只凭一柄长剑,从万人堆里走将出来。他衔玉而生,老镇国侯什么都依他,唯独在剑术一道上苛责得狠,行错半招便招来一顿板子,他日日躲那板子,再加上老与京都其他少年郎们一起出郊踏青,翻墙翻出了一身绝世轻功来。
  
  鲜衣怒马的少年谁不喜欢?那日他领黄家乌衣骑一同出京,直奔塞上,少年虽未及冠,随意取了支碧玉簪子束起长发,一身滚了金边的锦袍,袍袖一角被长街两侧裹挟着红粉香花的微风轻轻扬起,露出湛色丝线绣着的云纹。盗骊马上他微微弓着背,一手按上腰间那柄长剑,只手在风中一捞,攥了一朵绢制的牡丹在手,顺着花雨而来的方向望了一眼,用老镇国侯的话来说,他生就了一副桃花之相,薄唇长眉,眼尾微挑,日光下眼瞳含了点赤金色,看谁都恣意明媚。
  
  用郑轩和徐景熙的话来说,黄少天看物,如春水鉴人,未等冬日寒冰完全消融,先透三分暖阳出来。
  
  可惜这塞上风沙粗粝,娇软的姑娘挨不了三月就得离开,一群糙老爷们儿每日打照面,他看人再怎么如一汪春水,流着流着也只流进了曾陷过明月的沟渠里。黄少天向后一倒,躺在沙丘上,此时已将将近夜里,黄沙不再炽热滚烫。这里的沙细,躺上去如进软云窝,他甚至还想打个滚。
  
  可他一转身,方滚到一半,身后有嚓嚓声响,他肩背一僵,唰地翻身跃起,向后平平退开,单膝跪于黄沙上,虎口下意识抚在了腰间剑鞘一侧。
  
  来者只有一人一骑,是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他背着光,看不清楚眉眼,宽袍大袖,腰间配了个鎏金香囊,香囊下垂着长长丝绦,他经过长途跋涉到了这边关,却连一根头发丝都未乱,一扬袖淡淡的杜若香气氤氲散开。
  
  黄少天眼皮一跳——他知道这是谁了。
  
  他想了想,将右手从剑鞘上移开,蹙着眉问面前的青年人:“京都有变?”
  
  那人却并未回他,只略侧过首,远方大漠与长天交界之处,有一轮红日渐渐落下,那人看着那轮红日落入大漠,沉默良久,终是摇了摇头,轻轻摘下腰间佩着的香囊,递了过来:“是时候回帝都了。”
  
  “你说什么?”黄少天挠了挠耳朵,随手接了那香囊在手里把玩,偷偷打量着面前故人的眉眼,“喻文州,多年不见,你就和我说这个?”
  
  京城皆知,镇国侯府世子黄少天,看谁都“春水照人”,除了对喻文州。
  
  和他们这群从刀枪剑戟里杀出来的武将子弟不一样,喻文州是言官之子。
  
  准确来说,是首辅之子。
  
  黄少天其实不太能分得清这些言官每天在做什么,只知道他们管得可多,从隔壁某某侯后院多养了一只鸡,到圣上已经连续三天没有翻牌子了——总之言官言官,大概就是吵架的那个“言”和吃饱了撑着的那个“官”吧。
  
  喻文州自幼读圣贤书,诗文是京城里一绝,京都人都笑谈如果不是喻首辅为了避嫌,怕是喻文州挥挥笔杆子便能连中三元一举入第,父子同朝为官,共谱一段佳话。黄少天根骨绝佳,修剑只需一遍,眼睫一动便能拆尽对手招,可吟诗作对对他来说难过杀头,有时自己都看不下去自己那手神鬼辟易的奇丑书法,索性将诗作团吧团吧揉在一起,当做石子打水漂玩。
  
  当年他纵马过巷,正逢喻文州大公子的轿子走在巷口,他忙着出城去,座下马偏又生得高大神骏,怎么驱策都挤不过轿子去。他年少轻佻,又是一腔烈火性子,索性翻身下了马,径直走到轿门处,抬手敲了敲:“喂。”
  
  轿门被风扬起一角,轿里有少年身着白袍,轿里矮榻上放着一盘棋,喻文州小时体弱,首辅遍请天下名医硬把他从鬼门关救了回来,他肤色白得几乎透明,眉眼极淡,身前展了本棋谱,双指拈着白子,被黄少天猛地打断,他也不恼不怒,只静静回了一眼。
  
  黄少天气极反笑,本就蕴了桃花贵气的面相笑起来更是亮得很:“你闲得很,不催你家抬轿子的人走快点,反而在巷子口自己和自己下棋?”
  
  他敲敲轿身,唇角微微扬起,咫尺间只听得当啷一声,黄少天于瞬息之间转身拔剑,削下轿子一角——黄家剑法闻名天下,在他手上使来迅捷无伦,周围众人只觉得寒光一晃,发肤被一泓秋水映得发凉,那厢黄少天已收剑回鞘,从怀里摸出一锭金子来,挑着眉拂开喻文州面前的棋子,将那锭金子放在了棋盘正中。
  
  “够赔了吗?”少年笑意盈盈,“这回轿子都坏了,可以让人抬开吗?”
  
  彼时喻文州只能微微叹气,放下棋谱,招招手让家仆移开了轿子,黄少天冷嗤了一声,也没了策马的心情,伸了两指在唇边嘬成哨声,径直往巷里行去,厚靴子踩在青石板上,踏踏踏的,好像在泄无名之火。
  
  轿子是挪开了,可门帘还未放下,喻府人战战兢兢地看向自家喜怒从不形于色的少年公子,可本更有理由发火的喻文州什么都没说,只挥挥手,让他们径直去老镇国侯那里通报求见。
  
  次日,老镇国侯追着镇国侯世子黄少天的盛景,全京城人都有幸得以一观,戎马半生的老将军已弃剑不用,手持红缨枪撵着黄少天打,一路惊起麻雀无数,捅散了半条街的瓜果茶摊,郑轩和徐景熙在城楼上看热闹看得啧啧连声,一转头见喻文州坐于身边闲闲饮茶,膝上摊着的书封皮不太一样,似乎是本兵法。他二人也没想这么多,只捂着眼睛不敢再看,却又觉得错过了黄少天挨打简直比没听到佳人琵琶还遗憾,张了五指从缝中去窥老将军暴打小将军,郑轩喃喃道:“……这得是多大仇。”
  
  喻文州笑了笑,合起那本兵书,斜倚在城楼上,血色不足的俊秀面容被照得更白了,眉目间温文之气丝毫未变:“黄家家训,黄家剑只斩宵小,他却来斩我的轿子。”他手指理了理披在肩头的发,唇角忽然弯了弯,看得郑轩徐景熙倒吸一口凉气。
  
  次日黄少天便被老镇国侯赶去塞上吃沙,他昨天刚被一阵痛打,全身酸疼却还要装出一副翩翩少年郎的模样,面上带笑,可心里早对喻文州翻了八千个白眼。老镇国侯走在最前头,送他出了十几里地,老人家铁血一生,不会说软话,黄少天带着十余乌衣骑行得远去,老将军戴了战盔遮去鬓边华发,只静静看着未长大的少年走远。
  
  此后一别,关山七八载,阴晴圆缺,再也未见。
  
  可他也不知道,那日心思深沉的少年公子先去了首饰坊,将黄少天放于棋盘上的那锭黄金炼化,和水银黄铜一起做了一对鎏金香囊。
  
  然后他不乘轿子,只独身一人求见一身肃杀之气的镇国老将军,却仅仅是想与他手谈一局,他执白子后下,与老镇国侯杀成了个和局,老将军推坪而起朗声大笑:“难得见一门心思不想赢,只想与我和局的年轻人。”
  
  他摇了摇头,只轻声否道:“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是喜欢一个人。”
  
  少年公子抬起头来,一双眸子通透如琉璃青珠,只眨了一瞬,忽然现出一段柔软的春色来:“他锐气太过,我望他永不改,却又怕生枝节,想来三千营最适合他……”他顿了顿,忽然笑道,“如您放心,有朝一日,权柄在握,我必将他接回来。”
  
  “所有该为的,不该为的事,都由我一人担起,黄少天只需永远是黄少天,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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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梗原型,CP在三年前唠嗑时给我讲的真实故事
一宾利车主等红灯时低头看手机,却忘记时间错过了两个红绿灯,在后边开着的法拉利的壕等得不耐烦,下车抄起棒球棍朝宾利车玻璃上砸,然后丢下一千五说了声“够不够赔车玻璃,给我移到旁边去”就走了……
走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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