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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食梦 chapter.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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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是真的转折章没有做饭了,目测下章也没有……
这几天在加班加点地干活,紧赶慢赶总算写了点东西啦~
本章鱼总强行call黄,黄少天出现在各种角落里,我掐一下进度,尽量让这个文看着不那么无趣吧,感觉已经变成钢铁宇直脑了复健一下……
哦对了!补一句!本卷可能会有双花向w,虽然还没出来但是提前标一下让大家排个雷(눈_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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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5

  喻文州醒来时有些恍惚——他躺在一片无边黑暗里,花了将近十秒才发现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眼睛事小,他花在接受设定上的时间倒更多了点。

  正常人都不能接受这设定吧,什么上古神兽翻窗进厨房顺手牵羊,什么徒手拉着他从高楼跃下,什么轻而易举就能踏入他人梦乡,最离谱的小说作家都不敢这么写……其实这如连环车祸撞在一起的诸般怪事,着实也不怪他,细细数来,他只是个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的小编剧,唯一的错就是今天出门开会时不该留一锅红烧肉在家。

  他伸手出去,一掌触上冰凉的硬物,屈起指敲了敲,指节扣面前合得紧实的门样石材上,发出沉闷且空旷的声音。他一顿,旋即用力一推,一点光线从推开的一丝缝隙里漏了进来,喻文州见暗见得久了,有些不太习惯,眯着眼向暗里一缩,手上却是继续施力,径直将压在眼前的棺盖推开。

  他虽然不是力弱之辈,可倘若放在平时,定然是推不开这一整块石棺盖的,但面前这青石的材质有些特殊,乌青色的石材表面里凝着些金色的斑斓亮点,日华一照珠光璀璨,触手极轻,莫说一掌,寻常青年男性只要一指就能推得动。

  他从石棺中坐起,一动周身骨骼劈啪作响,躺久了压迫到的后背和腰侧一阵钝痛。他也不急着起身,只静静坐在石棺里,稳着呼吸掐着脉搏数秒,想挨过这一阵疼痛。他平静地吐了几口气,只觉得好似清除了肺中一口憋了许久的浊意,这周遭的水汽极重,温度又不高,他每次吸气都像含了一口冰入喉,直接吞进肚里。

  他左手拇指掐在右手腕脉上,竭力稳着呼吸,好不容易才度过了猝然起身带来的痛感,他四下环顾,发现身下这具石棺被摆在了个湖心亭中,刚想扶着棺壁起身,忽然愣住了——

  刚才吐气许久,似乎没有切实摸到自己的脉搏,哪怕就一次。

  喻文州皱了眉,忙翻过手腕——正常人再怎么没有医药常识,多少还是能把到自己脉搏的,可他换了指在腕间按了又按,所能触及的不过只有一片冰凉。他怔怔地回转过指尖,搭在颈侧片刻,却发现一样感觉不到有起伏鼓动的痕迹。

  喻文州猛地起身,跨过石棺踩到了湖心亭地面上,顾不得周身已然冷僵的骨节噼噼啪啪发出连声脆响:他现在连自己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甚至想借个听诊器来听上一听。他从未穿过古人的长袍大氅,一动起来才觉得周身都是累赘,一把捞起长袍下摆攥在手里,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亭边,对光亮如明镜的湖水照了照。

  是他的脸。他颓然将手中攥着的长袍下摆一放,他侧过半边脸,瞥了一眼桌上的东西,脑子一片空白。他大学时期勉强算得上是半个人精,虽然有点天赋,但和周围那些天之骄子比却是差了许多,好在勤能补拙,更何况本身他就不拙。原本平平尚可的天资被他硬生生拔高不少,到了毕业时已经站在同龄人的巅峰上——只是再骄傲的人都得接受现实打磨,半个人精在红尘里滚上一遭,再回过头时就成了根千年老油条精。

  但从未有人教过老油条精怎么面对现在的情况。喻文州嘴角微微抽搐:如今自己呼吸正常,可心跳脉搏全无,人不像人尸不像尸,湖水中照出来的那张脸清隽斯文,是他自己的,这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

  如果他是一根油条,此时也应该被人一截截生生绞断然后泡进豆浆里了。

  他长长吐气,左右环顾了十秒,湖上没有其他人,来送吃食的舟子撑着小棹摇摇晃晃地走了,湖上烟水迷濛,转眼连个人影都看不见了。他摇摇头,坐到了桌边,那碗鳗面还腾腾地冒着热气,藤框里还放着一双彩漆筷子,用金色细绳束住了。

  自己这具身体如行尸,从棺里出来时甚至周身冷僵,可说话呼吸完全无碍,美食美酒,甚至有美器,可却不见有人来访……此情此景,应该不是有人在待客吧?喻文州解开绳索抽出一根筷子,挑起鳗面盯了片刻,抿着唇细细思索,最终还是喟叹着放弃了。

  他现在在此处想什么都没有用,带他入梦的是黄少天,能带他出去的也有且仅有黄少天。

  菊花酒带着些青涩冷苦的香气氤氲而起,他伸筷进面碗里翻了翻,发现除了那勺杂菌浇头以外,碗里只有清汤,鸡汁和火腿汁在烹饪时被厨子用纱布滤得干净,鳗面也不如正常面条那样黏腻,小刀划得极细,清清爽爽地盛开在碗里。

  喻文州抄着筷子的手顿了一瞬——这么讲究,送吃食来的大抵是个富贵人家,而且是那种有底蕴不臭讲究的富贵人家。想要查清楚身份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古往今来,江南多富庶,可有风骨的、不像暴发户的只有几家,排除法删删减减就能得出。

  来了这么久,他一直在苦恼,此时终于翻出了点头绪,唇角露出了点笑意,筷端在碗中一挑,决定先吃了那碗面,养足精神再想办法离开这湖心亭。

  但就在他提起筷子的瞬间,湖面上骤起大风,原先聚在湖面上的朦胧薄雾被狂风呼啦啦吹开,秋意尚且凛冽,湖中残荷簌簌摇曳,已经泛黄蜷缩的叶边沾上湖中倒卷而起的浪花,湖水在叶面上凝成珠后又骨碌碌滚落回去。

  喻文州扶着碗的手一滞,猛地抬头看向那阵风吹来的方向,他在现代是个正常成长的好青年,离打架斗殴这种事有几光年那么远,可现在时空倒转,有点风吹草动他都觉得紧张,无论怎么努力调整呼吸都稳不下来……

  他抬头瞬间,有什么东西擦过金铁,“唰”地一声轻响!

  不对,是真的有事!

  那一刹那有长箭破空而来,满湖秋意仿佛被悉数劈开,湖上百朵已经凋零的枯莲被气劲搅碎,那孤零零一箭后竟然隐隐现出风雷吼声,已经凋零枯黄的荷花被绞成齑粉,随四下倒卷飞旋的风散开。

  那一箭来,引动满湖秋叶,声势浩大如放花火。喻文州方往后退上一点,那箭便已点到他眉睫,青羽箭尾一晃,擦着他面门改了轨迹,叮当一声,径直往下,杵碎了他方才还扶着的碗。

  “……”喻文州不动声色地将菊花酒往旁挪了一点:一碗鳗面毁于一箭,纵然那一箭惊世绝艳,可他的确觉得有些可惜了。

  他正在沉默,有锦衣人拨开一池狼藉向他行来——那人踏于湖上,只足尖浅浅点水,触之立起,凭虚御风般而来,秋风打碎他映在湖水中的倒影。那锦衣青年单手持弓,弓身乌沉沉的,似乎摩挲得久了,都上了一层莹润的包浆,背负箭囊,十七八枝箭尾端都有青羽。

  他踏上湖心亭,看着站起身的喻文州,眼神有些诧异,转首瞟了一眼一旁被打开的棺,挑起一边眉,他神色笼了层郁郁之气,可当负上长弓挑起眉时,活脱脱还是个驰骋四方的少年游侠样,衣摆有一角是黑底,其上绣了金色曼陀罗,双层丝线明暗交织,日光一照葳蕤生春。

  他嗤了一声,听不出来是嘲弄还是喜悦:“终于醒了?”

  喻文州皱着眉看他,转过眼睛又瞥了一眼桌上那碗已经不能吃的面,全程眼神平静无波,姿态端正得就像去参拜神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这么冷静,确实也没做错,锦衣人杀出来时惊天动地,可没伤到他,他也不认识那锦衣人。

  那锦衣人见状,眼神确实暗了暗,将长弓往肩上一扛,伸出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我是张佳乐,你真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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