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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与制作人·白起】风和你

写了个冬至的应景,向全世界表示一下我从二测沉迷美色到现在的激动

将前几天在小号上日更的段子整理了一下发上来,我开的那个不务正业小号被CP吐槽像“偷偷租了一栋别墅【哔——】”,好的好的,转正转正,大家一起住小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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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冬至

  人总是喜欢热闹的,过年时小辈再不情愿,也得被家长拉着从村头走到村尾,被一种屠夫审视猪肉般的眼神上下打量,强颜欢笑又不能拂了他人之意。千百年来,这个国家的人们在“吃”上总有一种谜一般的执着,端午节因甜咸打上一架,喝豆花分口味,有来者不拒党,也有“邪教就是邪教我们一拍两散对彼此都好”党。

  白起垂下眼,看着面前一碗热气腾腾的汤圆,面前这小姑娘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下厨房的老手,只在网上查了速冻汤圆“沸水下,文火煮”的教程,开着火“文”了半天,熟倒是都熟了,只是她不知点冷水让锅内保持微沸的状态,那汤圆硬生生被她煮成了一碗花。白起按了按眉心,伸勺在碗里晃了晃,捞起一颗已经迸开了的汤圆,长叹出一口气——居然是花生馅的。

  对面坐着的吃货吃得两腮滚滚圆,时不时吐着舌头大口呼气,忽然想起对面还坐了个人,抬起眉来对他不好意思地笑,弧度掖在唇角里,微热的烟气将唇色熨出了一抹明艳的红,叼着勺子细细打量他的表情,半晌犹豫着开口:“学长是……不喜欢吃甜的吗?”

  不,他只是更喜欢吃黑芝麻馅的汤圆。白起拧着眉心——他一向是个淡性子,一句话藏一半说一半,心思全靠他人来揣度,他有点不敢直视面前这双眸子,眼神飞快向旁一瞥,试图转移话题:“我今天结束任务后……和人一起吃过了。”

  “哦……”姑娘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挤兑起他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原来学长六个小时不吃东西也不会饿的啊……”

  “……别笑了,牙龈都看到了。”白起一口叹息咽回喉里,这姑娘啊,最开始看到他还不由自主地紧张一下,自从某件事后,她对他简直是张牙舞爪,开玩笑也不带遮掩一下。他想了想,屈起指节,将自己面前那碗汤圆推了过去,不动声色地反击:“那这碗也给你,每二十分钟饿一次的人。”

  她伸手拉过碗,碗壁滚烫,她倒吸一口冷气,迅速摸上自己的耳朵,刚才还坐在对面好整以暇的人倾身过来,拉了她的手指细细地看,还好,只是红了一块。

  白起叹了口气,将人扯到了厨房水龙头下,拧开了水流点点那人的脑袋,低声笑骂:“吃货。”他略一沉吟,将水温调得高了一些,抽身往紧闭的窗边走,单手抄起桌上那碗汤圆,“砰”地一掌推开了窗,呼啦啦的风从窗口灌了进来,他转过身将碗放在桌上,脸上写着点不自然。

  她拧紧了水龙头,三步并作两步跑回来伸手一探,被白起强行摁住,挑眉看她:“你还嫌烫得不够?”

  她指了指那碗明显已经没有热气的汤圆,偷偷用手背试了试碗壁——是温的,除了他也只有她知道刚才那一瞬发生了什么。她弯起眉眼道:“真没想到,evolver这么浪费呢……”

  白起咳了一声,松开她的手腕,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背三字经:“开了窗,就冷了,没什么。”

  “哦,是吗?”她挑着眼尾,看破不说破,一手撑在下颏上,喃喃道,“Evol真可怜呢……”



2、靶

  砰!

  白起保持端枪姿势不变,双肘微微屈起,枪膛虚贴在胸前——那是他做特警多年以来,最习惯也最本能的姿势,手肘与小臂呈三角状夹紧,有人抢枪便一肘挥上,贴身发力,用得都是爆发式的寸劲。韩野曾笑他不太像特警,倒更像个匪徒,他刚打完靶,今天扣下扳机时老是走神,一晃眼才发现自己握了一手的汗,他将枪往桌上一搁,反手在外套下摆上一抹,皱着眉想了想,干脆将风衣脱了下来,穿着衬衫在桌旁坐下。

  他将袖口往上挽了两层,露出一截腕骨来,隐隐约约能看见他利落干净的手臂肌肉线条,常年持枪的手并不修长好看,指节处有些粗大,虎口和指根都磨出了老茧,只一眼便能窥见那双手曾握过的血与火。

  旁边的韩野凑上来,挤眉弄眼地看他:“白哥,今天打靶打得不痛快?”

  他挑起一边眉看向韩野,抄起那枪来,滴溜溜转了几圈,唇角里偷含着点笑,他眉目清俊,挑起的一边眉峰能看出些凛冽迫人的气势来,手中枪被他捞着枪管稳住,反问韩野:“你说我每天是打活靶多,还是来射击场打假靶多?”

  “我投降我投降”韩野看着黑洞洞的枪口,迅速举起双手。

  “放心。”白起平托起枪,拧起的眉心倏然松开,重新将枪往旁撂下,笑道,“Double trigger,双扳机的,没那么容易误扣。”

  “话说,白哥。”韩野刚被逼开些许距离,转眼又欺了上来,“那小学妹,你俩处得怎么样了?”

  白起伸肘,将他一点点推开,叹了口气:“你就不要懂了……”他衬衫后被汗水浸湿的一小块地方已差不多干得透了,索性伸指将枪往韩野面前一推,站起身来,单手抄起晾在椅背上的风衣,拍了拍韩野的肩膀,“我走了。”

  “哎白哥去哪儿?”

  白起挥了挥手,略一沉吟,道:“敲窗户?”

  他是越来越奇怪了——行在刀山侧血池畔,也行在一泓星河与人间烟火里,他年少时喜欢的小姑娘是这不平世间送给他最好的礼物,高中那年被风簌簌扬起落在她窗外的银杏叶,和他一起听了无数天的琴声。

  所有年少时不经意的喜欢,都在漫长的岁月里酝酿生长,过去的青涩带着温柔的眉目,再一次解开现实上方笼着的阴霾,即使隔着千山万水的阻隔,都依然能再握握手。



3、情窦

  白起情窦开得早,可性子烈,外表沉稳淡漠,内心炽得很,同事大抵都知道他心上有个小姑娘,可都对他那段半路夭折的感情扼腕叹息,粗俗一点的人还会吐槽一句他心肠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确实不懂太多弯弯绕,年少时初初心动,只来得及递出一封宛若车祸现场般的情书。

  他摇摇头,将那些记忆挥开,他喜欢的小姑娘枕在他膝盖上睡得正熟,仔细想想,他好像确实欠了她一句“别害怕,我会保护你”。彼时年少尚且轻狂,谁没个招猫逗狗的时候,他一身煞气在寒凉冰水里浸过,褪出刀刃发硎的逼人曜光,但面对她时,却生生敛下张狂的爪牙,满腹温柔,只对着一个人。

  他生来只有金刚怒目,未得菩萨低眉,可为了她,心中的猛兽能学会如何细嗅蔷薇。

  膝上的小姑娘咕哝了一声,朦朦胧胧去拉他的肩膀,他个儿高,腰背直,弯了唇角倾下身去吻她,挺拔的白杨愣是变成弓身的虾米——还好我重新遇见了你。



4、道别

  “这次,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她拿着手机一字一字地念他发来的短信,本以为离重逢尚有些时日,谁知他特意赶着前一天午夜时分来见她——

  恋语市昨晚下了稀稀落落的雨,这座城市的冬天本就湿且冰寒,雨一浸更是冷得透进骨子里,她在膝盖上披了条毯子,身旁一起加班的另一个姑娘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她想了想,推醒了那姑娘,柔声细语道:“你先回去吧,剩下的我做就行了。”

  她半哄半骗地将清醒过来的同事送到楼下,叫了辆出租车送走,转身叹了口气,正想返回去按电梯,“啪”地一声,有人提前一手拢上了电梯按钮面板,她一指戳在了那人手背上。那人本一手贴在按键上,一手抖着一把伞,感觉到身旁人微凉的指尖,抬眉看了她一眼,他轮廓太凌厉,就算放柔了声色也像在怪罪些什么,帮她按了电梯,空出手去,掌心熨上冰凉的指尖:“你怎么了。”

  没想到却是她先开了口,小姑娘抬起一对清水般明澈干净的眸看他,直看得白警官一阵莫名其妙的心虚。半晌,她掏出手机,对他“哐哐”敲了敲屏幕,露出一对小虎牙来,拉长了声音重复地念:“是谁给我发’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这次倒轮到他不争气被调侃了,白起五指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他一向能听到风中的声音,此时耳畔却没了那些杂乱无章的嘈杂声,只剩扑通扑通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他们两个人中谁的心跳。他看了门外一眼,又咳了一声:“不是我发的。”

  “那是谁发的?”面前的小姑娘笑得狡黠,一字字地给他指备注,声音娇娇糯糯,“学长,我还有哪个学长啊?”

  他一手抚上她额前的碎发,空气里水汽氤氲,渡得他目光更温柔了三分,他一碰面前人的额头,轻声道:“是当时的我给你发的。”

  现在的我,绝对不会离开你。



5、棋

  无论是在过去,还是将来,白起都不太会下棋——别人说的学棋最好的年纪里,他在大院里游荡,摸过每一根树梢上搭着的鸟窝,大院里的黄狗麻雀见了他都得跑,宛若街坊里一等一的小霸王。

  上了高中后他更是散漫恣意了,在传闻中,白起挑挑眉就能威震半个学校,所以他从来不苟言笑,和某位同名姓的杀神一样战功煊赫……

  打住,那是哪里来的流言?不过他确实不喜这类脑力活动,下棋么,不就是街边老大爷们摇着蒲扇搬了马扎坐在一旁看着解闷用的?他依风而生,胸中纳的是无尽碧穹,异能者,幕后的阴谋,诡谲的杀机,他得在重重危色里辟一块风雨不进的地给心中的人,哪还顾得上学这些?

  所以当白起坐在餐桌一端时,脸色是少有的难看,他面对着棋盘,努力回忆着自己高中是怎样一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神色,试图完美复制,镇住对方下一步动作。只可惜他对面托着下巴的姑娘早已看穿一切,拈了子扣在棋盘上,“啪”地轻敲一声,拉长了声音,“将——军!”

  ……受不了,她是从哪学的这些?

  昨天是飞行棋,他手气臭得掷十次骰子也出不了一个六,姑娘的四架飞机绕圈姿势宛若接受检阅的士兵,奔跑在广无人烟的大戈壁之上,他的飞机……还在大本营里待着。

  再前天她拉着他玩五子棋,还非得下赌注,左右找不到棋盘,他随手拿起一支钢笔在桌布上横竖划了几道,把姑娘看得泪眼婆娑——那是她趁大打折时抢购血拼回来的桌布啊,说不得,他只好出门给她买了块新的。

  而现在,姑娘悠悠然起身,笑眯眯地看着他,她早就不怕他了,径直看进那双揉了阳光的眸子里,轻声道:“学长,前天你输了去倒垃圾,昨天你输了得拖地,今天……还是你洗碗。”

  哦,感情在这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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