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博@_泠紫雪_ 随时爬墙,谨慎关注。

【喻黄】这大概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梦了

我流式脸滚键盘乱写

大概是一个带毒的甜饼,不吐槽会死星球人对于世界的最后一丝恶意【和眷恋?】←喂这个问号是怎么回事

答应给 @白写 的喻黄校园文,嗯虽然是毒中之毒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黄少天醒来时,却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迷迷糊糊地抬起下巴,挪了个位想睡个好觉,耳旁却听到了一阵哗啦啦纸页抖动的声音。他皱着眉将脸埋进屈着交叠在一起的肘弯里,夏日里的温度太过可怕,皮肤上一层黏腻的汗是任何电风扇都吹不干的,他眯着眼随手抹了抹自己胳膊上的湿意,脑袋往旁一歪。

  然后他一个激灵抬起头来,揉了揉眼伸手去摸自己脸压着的那几页纸,那几页纸被整整齐齐订在了一起,他伸手一扯,一支铅笔从纸堆里骨碌碌滚了出来,还飘落了半页草稿纸。

  ……不是以为了,是他一定在做梦。

  他还记得自己刚刚下班回到家里,脱了一身累赘的西服,从冰箱里捡了一盒切好的西瓜,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彼时喻文州正在厨房里忙活,晚上的萝卜牛腩汤已经炖好,那人心细,还特意加了些切细牛筋进去,炖久了化在汤里,喝上去层次丰富入口厚重。家里弥漫着一股绿豆的清香气,抽油烟机响声里喻文州挽了袖子在炒制做绿豆糕用的面团,黄少天嗜糖,喻文州刻意多放了些白糖,加了奶粉黄油调出味来,勾得他含着满嘴西瓜坐在沙发上浮想联翩。

  或许是真的太困了,然后他就一头倒在沙发上睡着了,直到现在再醒来……

  周遭总有翻动纸片的簌簌声,黄少天托着腮左看看右瞧瞧,他转头一看,身后黑板上水还未干,高中时宣传委员喜欢用湿布沾水写字再描来勾勒镂空效果,女生们最喜欢的动漫人物要用防水的广告颜料来画,这样不容易被恶作剧的人损毁。

  他在看黑板,有人却在看他。

  如果他是在《少年jump》的片场以主角的身份醒来,那么面前多半站着一个宿敌,说不定还要冷漠地反手倒提草薙剑/推开斩魄刀镜花水月/将手笼进紫金色和服的袖中居高临下地看着刚从一副死鱼样中醒过来的他。

  如果他是在各大网站连载的小说片场里醒来,就更要警醒了——如果是X点流,那么多半要开始准备一套自我说辞,看似废柴心怀大业父母能上天,最好来个祖宗,能手撕创世神的那种,至于其他的暂时不作考虑,他黄少天应该还没有许过如“神啊让我当一次绿X或者红X男主角吧”之类的白痴愿望。

  当然他不会认为一觉醒来会有身形纤细的金发呆毛少女骑士王站在仓库里,在夜色里与他对视,问出那句“你就是我的【哔——】吗?”

  黄少天托着腮浮想联翩,思绪已经远飞到三千里之外了,一直在看他的那人从讲台上一步步走了下来,高跟鞋踩在地上“哒”地一响,听起来像“丧钟为谁而鸣,就是你啊”的真实写照。他转了一圈手上的笔,盯着地板看,一双黑色高跟鞋在他面前猝然停下——

  戴着眼镜的女教师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怒吼声惊了以他黄少天为圆心,半径足足有两张桌子距离以内的所有人,前排的男生个子瘦瘦小小,一巴掌差点把他吓得翻到椅子底去。黄少天眨了眨眼,这才看到自己桌上放着的一沓纸页。

  等等?高三?数学?测验?

  ……高三数学强化班随堂测验???

  他认真地打量着那个女老师,觉得怎么看怎么像记忆里那个高三折腾了他足足一年的数学女魔头。不不不不可能,一定是醒来的方式有问题,像数理化这么可怕的东西,他肯定是连做梦都不想再经历一次。

  ……只是如今,他确确实实似乎回到了当初地狱一般的高三生活里,而且回到了地狱中的地狱——数学随堂考试上。黄少天翻了翻纸,一眼看到自己在压轴题空白处用铅笔画的那只乌龟,斜眼一扫面前脸色不霁的老师,“啪”地反手将那只乌龟按在了手掌心下——是的,是他本人无误了,不是盗号,不是骗子,不是+我微信看五年考试三年崩溃的资料贩子,这世界上除了高三的黄少天,还有哪个人有闲心在数学考卷上画乌龟啊?!

  “你在遮什么?”女教师一推眼镜,就要去掰他的手。

  黄少天脑子里警铃大作:这位女老师看上去和蔼可亲但实际面目狰狞,某种程度上来说简直就是斯巴达教育的化身,每每都捶着黑板强调“考试神圣不可侵犯”,这要是被他发现这只可歌可泣的乌龟,等待他的结局……

  算了,不要再说了。

  他依稀记得当年高三时也有这种危机发生,当时是怎么解决的来着……黄少天“啧”了一声,忽然听到从后方传来一个声音:“老师我做完了,可以提早交卷吗?”

  那一秒春回大地万物复苏冰河解冻冬雪消融,斯巴达之神回过身去,看着举手微笑的白衬衫少年,目光定了几秒,皱着眉走上前去,“唰”地抽起那人面前的卷子,抖着纸道:“又是你?”

  啊太好了火力转移了……黄少天瘫倒在桌子上,用脸压住了那只乌龟,从袖口里捋出他的手表瞧了一眼——这什么人啊?一个小时的考试才刚过去一半,这人就已经做完了……不,等等,这个声音听上去有些熟悉。

  “是我。”坐在后排的少年点点头,脸色平静,“这次检查过了,绝对不会考九十八了。”

  “喻文州同学,你这么自信能一百分吗。”女老师叠起卷子向台上走去,凉凉的语调也听不出来是嘲讽还是其他,走到一半却忽然想起了什么,在隔着讲台还有三米距离时猝然回过身,一指黄少天,整个人拧成了一把茶壶,“你不要做了,当堂睡觉违反纪律,给我去走廊上站着!”

  黄少天左右一瞥,见周围人都在埋头苦写,他低下头来一撕卷子角,将那只乌龟团在了手心里,一路小跑着窜出门去,喻文州坐在门附近,刚好收完包站起身来,高三的少年已经抽条长高,他身形挺得像修长的竹,一双目看过来,正是瞧了许多年的模样。

  他站在门边,忽然就有些怀念,喻文州背着包从他身边走过,少年眉清目秀轮廓柔和,永远是一副云淡风轻的微笑样子,记得当时就算是全班人一起抓拍都拍不到他的颜艺。黄少天认真地回忆了一会,想起了当年尚不熟稔的他们是怎么在这场考试里搭上话的,他靠在墙上,像当年一样伸手拍了拍要走过去的喻文州的肩膀,开口道:“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不过你这么早交卷真能考一百分吗?”

  当年的喻文州保持着他那如同出厂设置一般一成不变的微笑,淡定地回他:“谢谢,我尽力应该可以。”

  如今少年喻文州沉默了一秒,将单肩背着的包往上提了一提,迟疑了片刻,轻声道:“不,我觉得九十九是可以的。”

  “……”连黄少天都沉默了——这应该不是他的问题,应该是喻文州被盗号了吧。他往后一仰,后脑勺“砰”地磕在墙上,他眼前一黑,伸手去摸后脑处鼓起的大包,紧皱着的眼角挤出了点生理性的泪水,甚至有种冲动想效仿动漫人物一样,抱着头沿着墙壁一路滑下。

  他闭着眼,面前闪过了一道人影,已经走过去两步的喻文州不知为何又退了回来,少年略弯了腰,和撞了脑袋后不由自主软了腿的黄少天对上目光,又透过窗玻璃往里看了看,一字一句道:“数学书,倒数第三页,正数第五题。”

  “不管你说什么我现在都是不会听的。”黄少天正揉着自己的后脑勺倒抽着冷气,他眼前仿佛有人哗啦啦展开了银河幕布,又黑又冒着小星星,摁着头半天才把这疼劲缓过去一些,迟钝的大脑方才反应过来那人在说什么,他喃喃道:“数学书是什么?好像我曾经有看到过这本书,是不是什么武林秘籍传世绝学震惊百分之九十九摔下山崖的江湖少侠都会得到的……”

  喻文州仿佛没有听到他在耍贫嘴,自顾自地讲了下去:“今天压轴的母题。”他沉默了一会,见黄少天一片惨淡的脸色回复了点,续道:“以后做不出来,不要再画乌龟了。”

  “……”黄少天正在龇牙咧嘴地揉后脑勺,半晌后猛地一抬头,脑子里迅速闪过了比如“那不是我画的是许多年前的我画的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什么都能做出来!”或者“我不会做数学题是很正常的因为我已经毕业很久了买菜也用不着函数微积分!”之类的吐槽。

  但他没能吐出来,正在监考的某位斯巴达代言人一步跨出班级门,冲喻文州挥了挥手,揪着黄少天的后衣领往拐角走:“你站远一点,一会一个人单独考一场。”

  ……

  黄少天在卤鸡翅的香味里醒来,他迷迷糊糊抱着沙发靠枕挪到餐厅,桌上碗盘里已经盛好了萝卜牛腩汤清炒时蔬尖椒酿肉酸辣土豆丝,喻文州从厨房里端了两碗饭走出来,看他趴在餐桌边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过来抓抓他一回家就乱的发,小声道:“马上就能开饭了,冰箱里有绿豆糕和奶茶,晚上熬夜打游戏时吃。”

  黄少天苦着脸看他,只觉得和刚才梦里那位一比,面前这人怎么看怎么顺眼:“你知道吗,我刚才做梦回高三做数学卷子,遇上你提早交卷的那次,你怎么不按套路来啊。”

  “我说什么了?”喻文州回过身去装了一盘鸡翅。

  “反正太不低调了一点都不适合你。”黄少天一拳捶在另一只手的掌心,坚定地道。

  “不。”喻文州拿走他手中拽着的沙发靠枕,轻声道,“我时常也会做梦,心想为何不高调一些。”

  “不行。”黄少天啃着鸡翅道,“这不喻文州,你要ooc了。”

  “好吧。那我就一直这样吧。”喻文州给他盛了一碗汤。

  如果不是他当初犹豫不决,他早就该在黄少天面前露出锋芒,与那班级中人人瞩目的少年搭上话,而不是藏着自己那点不可言的心思,低调到高三,到那场改变他们两个人的考试。谁不希望自己在有好感的人面前是灿烂的呢?

  想也知道那人梦到了什么——这梦中的一切,也是他希望的样子。

  ……对了,那只毫无品味的乌龟除外。

评论(24)
热度(507)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燕歌行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