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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花】快看那儿有条鱼 chapter.08

正儿八经名字:merman and godfather 【人鱼与教父】
paro排雷:黑手党教父【花店老板】大孙X人鱼乐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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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们没有看错,是我复活了,大概也只有大热天加上断网后路能让我垂死梦中惊坐起了吧!
人生真是太艰难了为什么要在我快肝满活动六百战时断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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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8

  来自东方的人们身怀不世绝艺,他们对自己的武器就像对待情人那样温柔,刺客与匕首同寝,剑客抱青锋而歌——这些都没有错。邹远这么想着,又往旁边挪开了点位置,他垂下目光看着手上仅仅只剩一把的枪,神色有些晦暗,嘴角甚至还不由自主地抽了抽:所以传闻中的那些故事果然还是假的吧……

  在黑手党传闻中可止小儿夜啼的教父孙哲平,每次出场都必伴着他那把形似刀的重剑,按常人的思路来说,他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爱这把重剑的人了……但他现在却在用重剑砸墙。

  哦,不是,他是在和自己的下属一起捶那块泥板。

  方才那条不知哪根筋搭错的人鱼一脚踩上展览台,在一片混乱中消失,孙哲平四下环顾没有找到任何能让他凭空消失的蛛丝马迹,最后挥挥手示意于锋和自己一起把这块诡异的嵌有人鱼骨的泥板砸碎,其思路简单粗暴到于邹二人都震惊了三秒。

  但孙哲平看上去一点都不想给他们这个震惊的机会,叠了袖子上前,倒转剑柄,打量了最边角嵌着的贝壳一眼,用指先探了探——那泥板也不知用的是什么材质,敲上去如岩石般坚硬,他这几下敲击不知扣中了哪里,镶在正中的人鱼头骨“嘎吱”一声转了个微小的幅度,黑魆魆的两个眼窝正对着他,下颌微开,露出远比人类更尖利的犬齿。

  孙哲平一挑眉,侧了侧身让于锋得以有跻身的空间,他手中剑柄先捣上闪烁着珠光的粉色贝壳,在令人牙酸的咯吱咯吱声里把它碾成了齑粉。他行事像土匪像强盗,总之并不像一个合格的黑手党教父,却还要披上一层外衣假装些什么,他拍了拍那人鱼骸骨的额头,“嗨兄弟,这里有什么密道吗……就像我小时候看的那些电视剧一样?”

  人鱼头骨并不会回答他,在旁边呆滞觉得此时自己不该站在这儿的于锋迟疑了一下,学着孙哲平的样子,也倒转重剑在左下角敲碎了一枚贝壳,他用的力气更大,在敲碎贝壳的同时震得整块泥板簌簌颤抖。

  孙哲平的手指停留在人鱼头骨正前方:他本来正像摸孩子脑袋一样拍着骷髅,可拍到一半忽然想起这是骷髅,已经落下两次的手掌便硬生生停在了半空中。于锋弓着身在一旁,泥板前后一晃,再荡到他面前时,原先对准他手指的头骨额头向左偏离了三十度。

  他眼色一沉,也顾不上什么骷髅不骷髅骸骨不骸骨的了,凛着目光伸手去摸索了一阵。愣在一旁的邹远目瞪口呆地指着那泥板上钉着的人鱼骨殖,激动得连舌头都打结成了一团,“活活活活活的?”

  “的确是活的,是活动着的。”孙哲平笑了笑,屈指在头骨额上敲了敲,惨白的骷髅头发出“哐哐”两声,听起来倒像在击玉石。

  他悠长地叹了口气,伸出手指探进了人鱼头骨眼窝之中,拉出了两个环扣,忽然有所感觉地转身扫了一眼两个向后退去的下属,“于锋,邹远,我麻烦你们两个能不能稍微停一下那种怪异的目光。”

  大厅里一阵死寂的沉默。

  过了许久,邹远轻声开口,“boss……”

  “说。”孙哲平扣着环扣,挑着眉毛杀气腾腾地挤出一个字,自打他伸手进骷髅头的眼窝起那两个不让人省心的下属小兔崽子就用一种“boss你真的不是脑袋被枪打了吗”的眼神看着他。

  “你能不能往后站一点……刚才的人鱼小哥就是站在这失踪的。”


  与此同时,在他人口中“站着忽然失踪”的人鱼小哥刚从躺在地上抬手看枪的状态里回过神来,他摔下来的姿势太过惨烈了,此时只觉得整个后背像被大型鱼类用尾鳍狠狠扫过一样,动一动肩膀全身都疼。张佳乐往旁滚了半圈,撑起身子,又呲着牙趴了回去——还是继续躺着吧。

  他一路就这么声势浩大地滚落下来,沿途敲亮了所有灯盏,脊背撞在房间里摆放的桌子边,桌上放着不少玻璃器皿,最桌角散落的几根玻璃试管叮叮落地,在地上跌得粉碎。这间地底房的天花板仍然是玻璃,毛玻璃将内嵌灯管散射出的光线折射得更加柔和,只是亮度明显降低了,桌上的一堆不明器皿都在浸没在光晕里。

  张佳乐思考了几秒,觉得此时自己大字型趴在地上的姿势着实不妥,手肘抵着地板一点点爬起来,咳嗽了几声,又扶着纯白色的桌子站了起来,动到一半却忽然停下了——他一路滚下来手忙脚乱什么都抓,满手都是灰,一拍直接在白色的桌子上留下了黑乎乎的掌印。

  这对于连游泳都只游洁净水域的洁癖症人鱼来说不啻于赤潮入侵,张佳乐脸色“唰”地绿了,瞬间只觉得自己哪儿都不疼了,四下张望着想要从这个诡异房间里找到水源。

  但很遗憾,这里明显就不是用于生活的地方,狭长形的空间里分布着两张长桌,最里处是两排仪器,阻隔在一方显示屏之后。张佳乐看了看自己黑如徒手撕乌贼后惨状的掌,打消了向前走去找水的念头。

  他记得他是在这片地区附近的海域里摸到那根孙哲平看重的试管,这栋大楼肯定有通往海域的排水口,有出即有进,只不过他暂时找不到而已。张佳乐发出几个不明意义的气声音节,自从他钻进了某个人后花园里的喷水池开始,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说过人鱼的语言了。

  他干脆直接一跃而起窜上了桌子,虚张着五指去扒拉桌上堆在一起的玻璃器皿,他努力避免自己黑乎乎的手指攥到那些细口长颈的瓶子,笨拙的姿势宛若抢食的企鹅。他口中的音调尖锐起来,音节短促,多数时候发的是常人所不能捕捉到的声波,就像人类社会中泥瓦匠们工作时总喜欢哼两首歌,就算莫名其妙掉进这房间,糊了一手灰,甚至可能还会脱水,也影响不了他天生想哼哼两首歌的乐观。

  忽然他停住了手——扒开了一堆凌乱散开的仪器之后,最底下放着的是个一排长方形玻璃容器,盖是磨砂的,只能看清个大概的颜色,而那颜色实在说不上令人愉悦。张佳乐愣了愣,伸手将所有长方形盒子都拉了出来,排在了一起,皱着眉敲了敲。此时他眼前有大片铺陈开的血红色,单论他个人直觉来说,实在是不想打开。

  他皱着眉将所有容器都并排放在了一起,那种不祥的颜色和昏暗的灯光结合在一起简直是对视觉上的大型冲击,张佳乐揉着眼睛,并着腿蹦到了墙边,拉开电闸盖子时忽然又停了下来——他亲眼见到孙哲平一剑捣碎电闸的气势,这不假,但没人教他灯太暗时和电闸有什么关系,该不该拉?该怎么拉?

  张佳乐半翻着白眼想了想如果孙哲平看到他此时蹲在电闸旁的样子,八成会先猖狂地边笑边捶桌子,然后抹着笑出来的眼泪告诉他,“鱼生……还是要请人多指教。”

  这种语言上的折磨,大概也只有东方学习过的鱼能听懂东方人的笑话了。他思考了一下那个人的样子,翻着的半个白眼瞬间就成了一个整,赌气般拍上电闸的盖子。

  他拍上盖子的那一瞬间,电压似乎有些许不稳,明明灭灭来回闪烁了几下,从他一路骨碌碌滚落下来的那条环形长梯处,传来了人的脚步声,他敏捷地蹿到一边,左手顺手抄起了还放着一排玻璃管的试管架,抽了两根插在了门闩上。来得不知道是谁,他也顾不得还黑乎乎的掌心,藏了一方血红的盒子进桌下,反手握住了长颈瓶子,靠在门边来回比划。

  ……如果热爱中国文化的邹远看到此情此景,大概会回去在视频日记里大肆感叹一番“我终于亲眼观摩了传说中的街头战术”。

  但他似乎没有考虑到两根细长的玻璃管是闩不住门的,这间房间是由他一路滚下来撞开的,似乎一开始就没有人关了门。远方凌乱的脚步声里夹杂着熟悉的动静,张佳乐愣着眨了眨眼,这种动静似乎唤醒了他本已压下去的身体记忆……

  这又是谁滚下来了?

  啪啪两声,未盛液体的玻璃试管从中崩裂开,一道人影携着半身烟尘撞开门蹿了进来,砰得撞在了桌上,身后啪啪脚步声连响,邹远于锋跟着跑了进来,邹远扶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我说了千万不要站在那里……”

  拄着重剑从地上爬起来的孙哲平反手盖上了长桌,一眼扫得于邹二人磕脚跟站直,墙边的张佳乐还拿着玻璃瓶子发怔,片刻后,他一转头,看到了桌上一枚新添的黑色掌印。

  ……他默默往一边跳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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